“啊,”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你是……三少的……前妻?”
听也没听过三少结过婚啊,怎么前妻都从天而降了,活见鬼了。
“你把标书窃取的情况说下,就可以了。”
提示那助理自己的身份,就是为了方便套话,若是承认自己是女佣,想必他不会继续告知自己任何详情的。
隐约的,她甚至心头浮现一个不好的预感,天澈会否是那幕后的一只黑手。
她本想置身其外的,但是闻人臻眼下这情形,什么事情也处理不了。
明明不该发问的,应该及时挂断电话才是,怎的就……
她凝了下神,听到助理惊愕过后,恢复了正常,有条不紊地回道,“城西郊外有一块很大的地皮政府要协议招标,有好几家公司提供了跟我们公司一模一样的标书。本来这样公开的政府招标,是允许标书的预算可以一致的,一致时可以优先考虑对a市发展有贡献过以及其公司的规模跟综合实力的公司的,但是这次不止两家公司提供一模一样的,这事就有蹊跷了。”
“我知道了,等他醒来,我会跟他说的。”
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出面,若这事真掺合了天澈在内,她的出面,对闻人臻跟对天澈而言,显然都不愿乐见其成的。
结束通话后,她在床沿坐了下来,看着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他这模样真要被请去协助调查,还不知道对方要怎么说呢。
她也不希望这事牵涉到天澈,商场上虽说暗箭伤人的很多,但是窃取标注这等极小人的事情,她相信不会是天澈做的。
闻人臻醒来,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他脸上倒是经过昨天医生的处理,消了些肿了。
他醒来的时候,有吃的送过来,五星级饭店的煲汤,还有些清淡的食物,问了送来的人谁叫送来的,那人说是沈先生叫的,账也结过了。
这沈童,对闻人臻这个朋友倒是真不错。虽然季璃昕觉得自己对他的观感,还是没有扭转过来。
她去走廊上走走的时候,不经意间瞥到人家的财经周报,s事件上了头条,导致s的股票大跌,公司的清誉受损严重。
而纷纷扬扬四起的留言,在一夜之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这是一个局,又或者说是个陷阱,针对闻人臻布下的陷阱。
报纸上甚至隐晦地指出了有人匿名举报,一时之间,省市纪检机关向下面的国土局施加压力,若非国土局的人收受贿赂泄露标底,怎会发生这等乌龙事件。
不少相关人员已经被请去喝茶谈心协助调查,闻人臻也在此行受邀之列。
其实,国土局的人收贿赂吃回扣,弄虚作假,这些都是业内人尽皆知的秘密,谁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太招摇,谁会跳出来找不自在?
这一次,国家正在号召打击腐败,却生生有人想要s载在这上头。
这枚红色炸弹,投得恰到好处。
而且还发生在闻人臻住院的当头,她想,也许那人算计到了万无一失,却没想到老天都向着那人,闻人臻还在这个当头入了院,无法为他自己做澄清。
她眯着眼睛沉思,谁将会是那个出卖他的人?谁又是那个受益最大的人?
她很不情愿发现,s最近跟冷氏嫌隙最大,两大集团斗得激烈,没人会不信这回s窃取事件,跟冷氏毫无关联。
天澈应该不会这么傻,若是过去的天澈,自己肯定不会怀疑他会做这等事的,如今的天澈,多少有些变了,何况他跟闻人臻之间牵扯到的不仅是公司,还有严可欣,自己或许也极有可能成为其因素。
“到底会是谁呢?”
若不是天澈的话,便是有人从中想要渔翁获利。
在她近乎呢喃声中,闻人臻悠悠睁开了眼。
他揉着惺忪的眼眸,想要坐起来,身子却酸软无力,撑了一半,身子又不自觉地往后栽倒了回去。
季璃昕没察觉到他醒来,却听到他扑通一声栽倒下的声响,目光朝着他睨来,见他眸中闪过一丝狼狈,不由觉得好笑。
他何时变得这般没用了?连坐起来,都显得困难重重。
“不许笑。”
某人有些懊恼。
随即纳闷地见她伸手过来帮忙扶她,狐疑地问道,“你不是发高烧了么?”
她哭笑不得,她早退烧了,他自己倒是烧傻了,脑子明显运转速度迟缓。
“是你发高烧了。”
她讲了个简单的开场白。
“我是低烧。”
闻人臻觉得自己头还是有些昏沉,嘴巴上还是不肯服输。
“你昨晚低烧成高烧了。”
季璃昕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陈述下事实,毕竟这房间里就自己跟他两个人,不会出现第三人帮忙解释。
“不可能。”
某人还是觉得自己身强体壮,不会悲催到这个境地,落到如此下场的。
“那随便你了。”
季璃昕有些意兴阑珊地回道,她现在的思绪还围绕在s被窃上打转,对闻人臻生病时的幼稚行径,选择了漠视。
闻人臻身子坐不起来,干脆往里侧蹭去,往她身边挪去,这床这么大,她离自己离得这么远,到底是做什么?
就算自己真的高烧了,也没必要避自己这么远吧?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地。
嗯,不止是小小的,心上有好大一块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