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内未开冷气,闷热封闭下只能愈显烦躁,姚岸犹豫不决,汗水顺额滑落。蒋拿渐渐松手,再接再厉:“你姑姑正在动手术,你姑父先前已经答应了我们的赔偿。”
姚岸冷笑,撇开视线看向窗外。
超载与伤人砸车相比只是小事,但蚍蜉撼树,最后若不能将蒋拿他们一锅端,到头来害的还是自家。
蒋拿见她已经动摇,微微松了口气。
姚岸往后挪了挪,伸手去拉门,蒋拿再一次抓住她的手,挑眉问:“想跑?”他贴近不断蹭靠车门的姚岸,笑道,“去吧,今儿先放了你。”稍稍松手,却仍贴得她极近,沉沉的呼吸萦绕交织,蒋拿垂眸勾唇。
小山脚清幽无人,高温下谁也不会来此闲逛,姚岸不言不语警惕着蒋拿,迅速转身开门,落地便跑。
蒋拿靠在椅上,凝着她急匆匆消失在拐弯处,他眯了眯眼,抚唇回味。
姚父见姚岸回来,急急喊她:“姚姚!”虽是无力,倒也提了些精神。
姚岸赶紧上前,见李强和姑父都不在此,她小声问道:“爸,你要不要报警?”
姚父摇摇头,“别报警了。”
蒋拿承担全部医疗费用,又承诺赔偿一部货车,“十几万呢,连你姑姑都答应了,咱们这货车跑了两年多,不是这儿坏就是那儿坏,你姑姑早想换了。”
姚岸有些难受,静静不语。姚父突然看向门口,战战兢兢喊:“拿哥……”
姚岸眉头一蹙,紧拽白色床单,也不回头去看。
蒋拿盯着她的后脑勺,笑着上前:“想吃点儿什么?我去给你们买。”
姚父哪里敢劳烦他,怵怵的推谢,又让姚岸打电话回家报平安。姚岸一摸口袋,才觉空荡荡的,蒋拿已递了她的手机上前,姚岸一把扯过。
姚母匆匆赶到医院,见到平安无事的姚父后她才有了呼吸,唤姚岸帮她揉揉发麻的胳膊,又念道:“你说你开个车都能跟人打起来,别开了,我们别再开了!”
姚父讨好道:“这不是没什么事儿嘛,是他们弄错了,你别担心。”
姚岸替姚母捏了几下,拿出饭盒放到小桌上,扶起姚父递上筷子,又一道安抚起了姚母。
蒋拿在陈立的办公室内晃了一圈,灌了几口水后叹道:“当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