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来,便落座他对面。“听说你找我?”毫不客气,也无寒暄,单刀直入。
“谢谢你昨日救了我。”lorenzo向颂眉递过香烟,她抽出一根,在他递过来的打火机上点燃。他继续笑着说:“希望昨天在警局,他们没有对你盘问太多。”不动声色间,暗示了还是靠自己那层关系,她被迅速释放。
“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她吐出一口烟,定定地看向他:“也并非什么见义勇为。不过是为钱财罢了。”
“为钱?”正转身为她倒酒的lorenzo,端着两个酒杯走过来,挑着眉头看她。
“我接到线报,说有人要暗杀你。我做杀手已久,心生厌倦,想换个身份,做保镖或者不错,于是去碰碰机会,看能不能邀功。”
“以你这样纤弱的美女,去当保镖?”他递过一杯酒,嘴角含着笑意。
颂眉没接过,只扬起下巴,锁骨处的线条落在他眼中,更显诱人:“很多场合,女人活着比男人有用。你不觉得吗?”
“开个价。你要多少钱?”他觉得这女人有意思。
她交叠着两腿,以无名指轻轻抖了抖手中的烟,姿态千回百转:“你觉得我值多少?”笑得不卑不亢,若隐若无,让男人看了好生难耐,不知道眼前这女人,到底笑了没有,又因何而笑,总想一探到底。
“颂眉小姐,你自是个无价之宝,就像那东方的鸦片,让人上瘾。”lorenzo一笑,不再自持,已经逼上前来。
她看着他眼底的欲火,一切都了然。
是的。一切布置,不就为了这一刻么?
“你不亲自尝试,怎么知道会不会上瘾?”说着这样逗弄人的话,她却纹丝不笑,冷若冰霜,然而最能挑逗人。
他按耐不住了,把长桌上的物事一手扫落,把她翻身按倒在桌上。
被他压倒的时候,她昂头看着天花板,任由男人在她身上啃咬噬舔。心里却暗暗想着:新的风暴,即将被掀起了。
、新教父(三)
处理完手头的事情,穆懿往房间走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脚步跟平常不同。
心头,似乎有种叫“期待”的情绪。
他有点警觉。
作为西京门的统主,就是一个无任何感情的人。他不允许自己被任何情绪所左右。房间就在走廊前方了,他却没有走过去,只站在走廊上,对着敞开的窗,从裤袋中掏出烟,点上。
用两支烟的时间。
香烟的微涩停留在唇舌之上,久久未散。心静下来了,他竟然反倒觉得烦躁。
猛地一阵咳嗽,他把烟头扔了,捂着嘴,压制住那声音。
渐渐平静下来。
烦躁也好,期待也好,都是一个情绪。
对他这种人而言,情绪,只是没有出息的代名词。
他没有感情么?不,他根本不容许自己产生情绪。
把所有想法抛在脑后,定了定神,穆懿把手放在冰冷的门把上。
门把发出蓝色的明亮亮光。
读取指纹成功。
他旋开把手。
陆离不在房内。地上有一本《时代周刊》,书页摊开。他俯身上前拣起,放到桌面上,却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他疾旋身,快步迈向里间。
房间里不仅不见陆离,连那面本该挂着她画像的墙壁上,亦是空空如也。
穆懿捏紧了拳头,又松开,下意识地把手掏到裤袋里去摸烟盒。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身。
穆川正站在门前,绞着手臂看向他。隔着两人中间冰凉的空气。
就像隔着一片透明的、波涛涌动的暗海。
穆懿看着眼前这个弟弟,忽然觉得他陌生。他的脸上,从来都只挂着嬉笑张狂的表情,像是一个努力要得到大人专注的小孩,做出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他只希望这个弟弟早点成熟起来。
却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有了长于世故的微笑,和眼底的狠意?
他边打量着这弟弟,便沉声地:“在哪里?”
穆川放下抱着的双臂,以洞明一切的眼神看着他:“我早知道你喜欢她。”
穆懿沉声逼问:“你把她(它)藏在哪里?”
穆川失笑:“你已经从我那里夺走她了,连一幅画也没留给我。你现在问我,那幅画在哪里?”
穆懿再次清晰地重复问题:“她人在哪里?”
穆川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事情:“你不是把
她藏起来了?现在反倒来问我?”
穆懿死死盯着穆川的脸,并没从他脸上看出半分说谎的迹象。他的演技已经这样好了?还是说,他从来都在自己面前演戏?
门边传来极不稳重的脚步声。龙一跌跌撞撞地奔入,前额满是汗珠。他来不及擦,却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地。两人从没见过这个向来稳重沉默的手下如此仓皇,都同时回身看他。
没等穆懿来得及责备他的惊慌失措,龙一已喘着气道:“vri家族的教父,lorenzo,死了!”
他一句话分成三截,每个重音落在穆懿心头上,都是一击。
穆懿陡地抽了口气,一旁的穆川已疑惑地:“怎么死的?他是个最为怕死的人,保卫如此森严。每个见他的人都要事先搜身,连到他床上的女人也不例外!”
“验尸报告上说,是被毒死的。”
穆川瞥了一眼穆懿,才又轻声嗤笑:“毒死他的可能性,比远距离狙击他更难。他就跟中国古代的皇帝一样,食物全都让人试过毒。”
穆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