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还在耳边响起,他好像是在跟她说醒醒,别怕,她只是在做梦。
真的只是做梦吗?
如果只是做梦,为什么她的感觉会这么清晰,清晰的感觉到它们咬在身上,好疼,清晰的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不知道,可她愿意相信他说的。
她开始挣扎,拼命的挣扎。
如果只是做梦,那么只要醒过来,睁开眼睛,一切都会消失。
终于,在为首的那条大蛇对着她的脸张开血盆大口时,她挣脱成功,睁开眼睛。
入目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她惊叫出声,接着“咚”的一声,撞到了床头。
疼得她两眼冒星星。
下一瞬,她被眼前人抱进怀里,大手帮她轻柔被撞疼的脑袋,同时还在她耳边温声细语的哄着,“别怕,醒了就没事了”
梦里带出来的恐慌还在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林听回抱住他,克制不住的,跟个孩子似的哭出声来。
劫后余生般地痛哭,源源不断涌出的滚烫眼泪,也不知灼疼了谁的心。
钟斯年紧紧抱着,大手在她后背轻拍,轻抚,以示安抚,直到她宣泄的差不多才松开一点,边帮她擦眼泪边哄着,“好了,已经没事了,不哭了,嗯?”
大哭一场,林听是完全缓过来了。
先是感动于他还没有走,而后才发现他没有穿衣服,自己正靠在他光裸的胸膛上,湿腻腻的,是她刚胡的眼泪。
万分懊恼。
退出一点,都不敢看他,刚哭过的声音沙哑的,又放得很低,“现在几点了?”
钟斯年已经帮她把脸擦干净了,抬手看一眼,“十二点四十。”
都已经凌晨那么晚了,林听声音压得更低了,“对不起。”
“傻。”钟斯年抬起她快要垂到胸口的脑袋,“我留下来就知道会这样,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嗯?”
“因为我,你今晚都不能好好睡觉了。”她睡着时他没走,她现在醒过来,他更不可能离开了。
想着,立刻掀开被子起身,“我还是去把侧卧铺出来给你睡。”
才刚准备起身,就被他制住,“让我去侧卧,你一个人不害怕?”
怕呀,可是“那你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坐着。”
他以前也守过,那时她心里感激,愧疚,但没像现在这样,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