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出来就遇到一辆出租车。我招手慢了点,车一下子开过去了,走了十几米才停下来。我忙领着孩子跑过去。
到幼儿园后,我对司机说:“师傅,您要愿意等,就等会儿,我还要去东城。”
“行呀,你押50块钱吧。”
给完钱,我和亭亭就下车了。幼儿园门口几乎没什么人。不远处,有个小伙子靠在幼儿园的围墙上东张西望的。见我看他,他急忙转过头去,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我心想,他这么早站在这里干吗?难道……
“妈妈,前面是什么呀?”见亭亭问我,我就没再往下想。
大门口的地上有一大摊碎玻璃碴。我对亭亭说:“谁家的玻璃,怎么碎在这儿了?也没人扫扫。”
“你去跟老师说吧。”亭亭说道。
到班上,把孩子交给老师后,我急急忙忙地往外跑。出来后,我才想起忘跟老师说碎玻璃碴的事了。我刚出幼儿园大门,突然从边上闪出一男的来,差点跟我撞到一起。他举起罐子,朝我脸上喷一种粉末。我忙用手去挡。来得太突然,挡也没挡住多少。顿时我就觉得两眼火辣辣地疼,
好像天昏地暗似的。一不留神,我一只脚踩到地上的碎玻璃碴。人一急,脚一滑,身体就失去了重心。幼儿园门口是段上坡路,走路时,身体就有点往前倾。这么一摔,我就重重地趴倒在地上,双手扎在碎玻璃碴上,钻心地痛,脸也磕到了。
我挣扎地抬起头喊:“来人呐,救命!”
没过多会儿,就听见有人围上来了。
“……怎么摔在这儿了……”
“……出血了,快送医院吧……”
“……没抓着那小子,让他跑了……”
我能听出,刚才说话的是送我来的那位司机师傅。我心想,他一定看清那小子长什么样了。他们把我搀起来,扶上出租车。司机二话没说拉我去附近的青龙医院。
金狱 第一部分(22)
医生处理完我的伤口,把眼里的残留物清干净后,对我说:“你眼睛受胡椒面的刺激,有轻微的灼伤。回去后,少用眼多休息,滴些眼药。你脸和手有多处划伤,其中嘴角最严重,缝了三针,一周后拆线。手上抹了药,尽量不要沾水。”
我一听就懵了,问他:“会留疤吗?大夫。”
“拆了线再看吧。”医生答道。
见他说得模棱两可,我忍不住地哭起来。
医生安慰我说:“你别难过,没准看不出来呢。”
站在一旁的护士c话说:“小姐,送你来的那位师傅帮你垫了两百块钱的押金。”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问护士:“他人呢?”
护士对我说:“早走了,他给你留了个电话。”
我姐闻讯赶来后,陪我去青龙派出所报案。大江到医院扑了个空,追到派出所才找到我们。报完案,他开车送我回家,我姐不放心也跟了过来。
到家后,大江对我说:“你就在家安心养几天吧,感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去医院。派出所那边,我去找找人,催他们尽快破案。”说完,他先走了。行里的会,开到一半还等着他呢。都怪护士打电话通知他时没说清楚,他误以为我被人刺伤了。
我姐在我家给沈永青打电话,让他抽空来看我。我忙对我姐说:“别了,他挺忙的,别让他来了。”说完,我就觉得嘴角痛得厉害。
“你好像怕见他似的。”我姐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我忙摇头否认。
“你当我看不出来。”我姐又说。
“我嘴疼,我不跟你说。”我轻声地说。这才封住了她的嘴。
下午,她单位的人打来电话。人家说有急事,要她马上赶回去。临走时,她说晚上住过来。可等了一夜,也没见到她人影,连个电话也没来。我心想,她单位里的事可能没处理完,脱不开身。
第二天下午,大江打来电话。他说替我找到个阿姨,回头让庄肖林带过来。
晚上他们果真就来了。一进门,庄肖林就问我:“小陆,伤得重吗?”
“没事儿。”我说话时,嘴张得很小。就是这样,嘴还有点疼。
“我给你带个人来,她叫李香春。”
我打量着这个叫李香春的女人。她得有30多了,长得算不上好看,可也不难看。大块头,个高出我大半头,穿得很朴素很干净。
“大姐。”李香春喊我。
“我嘴疼,不能说话。”我小声地对她说。
“那行,我就先走了。等你好些了,再来看你。”说完,庄肖林就走了。
李香春随身只有一个大包。放下包后,她对我说:“大姐,你歇着。有啥活计,我干。”她一口的唐山话,让我联想起笑星赵丽蓉,忍不住地想乐,可还不能乐,这滋味真不好受。
我想给我姐打个电话,可又怕我话说得含糊不清,她听不明白,再说有了李香春也不需要她来了,也就没打。我心想,有空她会来的。李香春能干得很,眼里有活,菜做得也好。她刚来一天,我就很满意了,心里挺感激大江的。李香春带来好几本。实在没事了,她就百~万\小!说,像是有点文化。
出事后的第三天,派出所的民警打来电话。他说抓到一个疑犯,正在联系我报案时提供的那位出租车司机,让他来指认。我这才想起还没还人家的钱呢。嘴再疼,这个电话也要打。从他公司调度那里,我打听到他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