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他的意思,想了想后,说:“我没跟李香春打招呼,怕她等门。以后再说,行吗?”他没勉强我。
金狱 第一部分(29)
大江送我到我家楼下后,对我说:“明天你好好休息一天。星期一,我陪你去拆线。”
“你要忙,我自己去也行。”
“还是我陪你去吧。还有,你姐虽糊涂,可她毕竟是你姐,你要注意点她,别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从她家逃出来后,我就没敢再去。我会给她打电话的,你放心吧。回去慢点开。”
下车后,我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车从我家楼前拐出去后,才往楼里走。
九
我到家时,她们都睡了。亭亭睡在李春香床上。怕吵醒她们,我摸黑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没洗没漱就上床了。躺在床上,夜不能寐。我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大江的画面,就像放电影似的,一幕接一幕,自己仿佛找到了从未有过的恋爱的感觉。我跟钟小阳虽不算包办婚姻,可也不是自由恋爱。要不是父命难违,我才不会跟一个我不爱的人成家呢。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正常的夫妻生活,说不想它,绝对是假话。刚才大江愣要我留下来,就算不高兴,我也会满足他。之所以找借口回来,只是不希望这事来得这么早,对他我还想有更多的了解。大江他有妻室孩子,可我还是忍不住地想跟他好。我知道这是在冒险在打赌,把我下半生的幸福拴在一个可能永远无法别妻离子的已婚男人身上,这辈子都可能会很苦,但我认了。比起钟小阳和那个无耻的沈永青来,大江他是君子,是真男人,是我想要的人,值得我等的人。哪怕等他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我感谢上苍赐给我这缘分,我会加倍地爱他,珍惜跟他的感情。
都快3点了,我还没一丝困意。吃了片安眠药,借着药劲,我才慢慢安静下来,睡着了。礼拜天中午,不是亭亭拍门进来闹,我还能再睡会儿。晚上,我往我姐家打了两次电话,都没人接。我心想,明天要还联系不上的话,怎么也得去一趟了。
礼拜一上午,大江打来电话,他说有事走不开,让庄肖林接我去医院拆线。挂掉电话后,我对李香春说:“车就要到了,你快收拾亭亭的东西,我们先送她去幼儿园。”
庄肖林来后,李香春亲热地喊他:“庄哥。”
“叫得够亲热的。”我脱口而出。
没等李香春开口,庄肖林对我说:“香春以前在我家干过。”
听后,我一愣。我心想,回来得好好问问李香春,到底怎么回事?
过去我在和平支行时,庄肖林有车本,可支行没车。后来,他从他战友那里借了辆切诺基,勉强挤进了有车族。他自己在“有车族”前面加了三个字:临时的。今天,他换了辆车,好像还是辆新车。比起切诺基来,可要气派多了。
“这什么车?”我问他。
“帕萨特,德国的。”
“你买车了?”
“要我的就好了,是谢行长的。他能把那辆老丰田淘汰给我,我就知足了。”
“你那切诺基呢?”
“这两天借人了。”
上车后,他接着说:“这车是我帮谢行长买的。昨儿刚上牌照,本来今儿要交给焦主任。早上,谢行长打电话让我来接你,这才没交。我听哥们儿说,车是从捷克易货来的,挺上算的,的排气量才只要二十六七万。”
我不太懂车的事,听他津津乐道的也c不上话。见我对车没兴趣,他话题一转,说:“青龙派出所的指导员是我战友,谢行长让我打听情况,他都告诉你了吧?”
“告诉了。”原来都是他的功劳。我又补了句,“多谢了。”
“客气。”
到幼儿园后,我让李香春送孩子进去。等她回来后,庄肖林问我:“去青龙医院,对吗?”
“对。”
医院的病人不多,没用等我就进c作间了。拆完线,医生说长得挺好的。怕他哄我,我忙往厕所跑,可厕所里竟没镜子。回到车上,我拉下遮阳板,打开它背面的小镜子,扬起脖子,抬头一看,我差点没哭出来。嘴边的疤痕十分明显,有一公分长。医生嘴里从来就没实话。
金狱 第一部分(30)
“不细看,看不出来。”一直坐在车里的庄肖林安慰我说。
“别哄我了,你以为我傻瓜?”我没好气地说道,还白了他一眼。
他倒没介意,问我:“去哪儿?回家吗?”
见时间还早,我对他说:“去我姐家。”
到我姐楼下后,庄肖林说他就不上去了。我叫李香春跟我一起上楼。我姐家的门紧锁着。我敲了半天,也没敲开,倒把隔壁张大爷家的门叫开了。张大爷出来后,对我说:“你姐在家,没听见她出门。”我有我姐家钥匙。出门时,没打算来就没带。我让李香春回去取。她走后,张大爷把我让进他家,说有话跟我说。张大妈没在家。
见张大爷要给我沏茶,我忙说:“张大爷,您别忙了,我不渴。”
“来了,哪有不喝口水的。”
接过他递来的茶杯,我刚在饭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张大爷就跟我聊起了我姐:“昨晚你姐回来,进家门时,怎么也开不开门。我睡得轻,听到门外有动静,以为来小偷了呢。开门一看,是你姐。她满身酒气。我问她几点了,她说11点12时。一听就知道她喝多了。我接过她手里的钥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