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个时候澹台焰日的语气,夏经年就忍不住发抖,他怎麽能那麽残忍。
是真的,我没必要在你面前帮少爷说话!这件事,算是老爷子给我的惩罚吧!因为我把小灼的事告诉了老爷!所以经年,你和小灼现在在老爷那里,我很放心!
是他!
那个该被澹台焰日成为外公的人,夏经年没见过对方却已经无法再对他产生好的印象。
他会伤害小灼吗?
不会!但是他不会放弃小灼,而且,我不能保证他是不是会伤害你!老爷子和老爷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太烈,夏经年觉得大脑一阵发昏。缓了好一会才能淡淡道,季医生,你说,人生为什麽要有那麽多无奈呢!
季腾听了他的话竟也淡淡的笑了,因为有了无奈,人才懂得珍惜,进而去努力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争取,是吗?可是如果太累的话,无奈终归只是无奈,不是所有争取都会换来回报的。
季医生,我想去看看你,可以吗?我很担心……如果,你真的以後都不能……
经年你放心,我的手可以治好,虽然可能有些麻烦,但是我不会放弃的!如果你真的想见我,那就明天好了,我想用一种好的状态去见你!
夏经年觉得酸楚,即使看不见季医生也知道他现在有多憔悴,他原本是那麽温文尔雅。
好!明天,你一定要见我,我……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煮你喜欢吃的东西!
我怎麽会介意,不仅不介意,而且还很期待,那麽我们明天见!不要多想!
……
挂上电话,夏经年仿佛被抽去了大量力气,他甚至,不想走,不想动!
他不想回别墅,所以就找个地方坐下来,可是坐下来也只是胡思乱想,有时候想著想著几个小时也就过去了。夏经年再赶回幼稚园时,来接夏灼的车早已停在了校园外。
爸爸!从远处看见夏经年,夏灼就开心的跑了过来,然後就是一路上兴奋的告诉夏经年那些小朋友是谁看著最可爱。
夏经年揉著他的头发只是笑,心里摆脱不去的却还是季腾的事。
下午,趁著空闲夏经年从书店买了曾经学习时的专业书,因为不希望再胡思乱想,他想做到像季医生期望的那样,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
夜晚睡觉的时候,夏经年依旧失眠,这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澹台焰日还是会不经意的就浮现在大脑,夏经年甩头,却怎麽也甩不去。
澹台……焰日,呵……澹台焰日!
咬住自己的下唇,夏经年看了看自己左手上的牙印,只能蜷缩起身体,然後不停颤抖……
这些……都是那个男人赐给他的。
第二天,精神萎靡送了夏灼去幼稚园,夏经年直接前往季腾的住所。心脏跳动个不停,他很怕,怕季腾现在的样子和以前会反差很大,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够受得了。
经年,你来啦!
门被打开时季腾的声音随即也传了过来,在那一刻夏经年甚至想逃。
经年!看著闭上眼不敢面对他的夏经年,季腾竟还在打趣,现在又不想见到我了?
夏经年立刻摇头,睁开眼,做足了充分的准备才敢看向季腾,可是看到的画面却只让他更加难以面对,季医生,对不起,对不起!
抬手抚上季腾打著石膏缠著绷带的右手,夏经年整个手都在颤抖。
就知道他会这麽说,季腾只是笑,好像受伤的人根本不是他,怎麽我看起来很憔悴吗?我可是用了最佳状态欢迎你到来的啊!
什麽也不说,夏经年直接拥住他,原来带著莫大的愧疚来见自己所亏欠的人是如此痛苦。那种无法偿还的心情无时无刻不在折磨著夏经年,如果可以的交换的话,他真的情愿被废的人是他。
季腾抚著他的头发尽量安慰他,夏经年觉得自己很窝囊,受伤的人明明是季医生,最需要安慰的人也是他,自己却还在这个时候让他不放心。
对不起!
你都已经说很多遍了,我很饿,我在想你的歉意是不是能够转化为食物!
迅速抹了一把眼泪,夏经年连忙道,我这就去买东西!你想吃什麽?
昨天你说要来,所以我已经把想吃的准备好了,现在就差你把它们煮熟!
我这就去!你等一等!
看他说完就慌乱的跑进厨房,季腾无奈的摇头,卸下强撑起的精神,神色透著无限的疲倦。
可能是心里带著歉意,夏经年把每道菜都小心翼翼的做到让自己最满意,等到完成时才发现竟然做了那麽多道菜。刚才他太心急,一心想著满足季医生的要求,现在一想,这个时间既不是早上又不算中午……
果然很香啊,我现在觉得更饿了!季腾忍不住走进厨房,闻著阵阵饭香胃口大开,他这几餐由於手的事都没什麽胃口,难得现在看著这些菜就想吃。
一见他进来,夏经年连忙将人请了出去,然後将饭菜一一端入餐厅。
你要不要也吃点!
夏经年摇头,他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季腾知道对於这件事他在短时间内恐怕是无法释怀,也不再多说,因为多说有时候反而无益。
左手拿起筷子,季腾准备开动,虽然一时之间还不能很习惯用左手,但是人总是要在无奈中学会适应。
夏经年一看他用左手才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