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拉奇备忘录(5)
然而,远在纽约的乔治·伽弗尼却迟迟没有回音,瓦拉奇又不愿意“告诉”监狱里的官员们,“你们不懂。”他对他们说。后来,在瓦拉奇备忘录里,他承认他当时并没有真正打算交代什么,只是想再和乔治·伽弗尼做一笔交易,用几条情报买一张去别的监狱的路条。几天后,瓦拉奇被送回了和老头子同住的牢房。 瓦拉奇只能背水一战了。他已经作好了死的准备,只是琢磨着如何拉上几个垫背的。他在心里圈定的第一个名字就是约瑟夫·狄坡勒摩。6月初的一天,一向和他没有什么交往的狄坡勒摩突然递给他一份很不错的牛r三明治,说是从厨房为老头子开的小灶里偷出来的。瓦拉奇没有接,因为他觉得蹊跷,也因为他从来就讨厌这个成天鞍前马后围着老头子瞎转悠的小喽Α9然,瓦拉奇后来发现约瑟夫·狄坡勒摩悄悄地把三明治扔进了垃圾桶里。 瓦拉奇不打算干掉老头子,他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他知道老头子在家族内部的种种劣迹,特别在查理·露其亚诺远走拿玻里后。维克多做掉过不知多少与自己不和的下属,尔后又栽赃他们是警方的线人。瓦拉奇知道不少家族成员都对老头子恨得咬牙切齿,也知道若要在“科沙·诺斯卓”内部处置一位老板级的人物是必须经过审判的。瓦拉奇相信迟早会有这样一个对维克多·靳诺万斯进行公开清算的机会。 然后就到了6月22日早上。自打从“小号”里出来后,瓦拉奇只能以他能搞到手的寥寥几只食品罐头充饥。厨房里有黑手党囚犯,他刚来时就听说了。他们不仅敢在看守的眼皮子底下给老头子开小灶,也敢明目张胆地往饭盒里搁砒霜。瓦拉奇甚至不敢去洗澡,连上厕所也是小心翼翼左顾右盼。又是差不多一宿没合眼,瓦拉奇觉得头重脚轻,走起路来就像一个机器人,因为饥饿,因为没睡觉,更因为紧张。他尽可能远离人群,但又不敢靠角落太近。就在他神经兮兮的时候,据瓦拉奇备忘录的叙述: 我忽然看见三个人正盯着我交头接耳,他们离我大约50码,然后开始向我这边走来。 我慢慢地后退,一边看了看身后。那堆垃圾旁边的地上有一根铁管。我弯腰去捡铁管,听见有人在离我很近的地方说:“哈罗,约瑟夫。”我抬眼看时,那人已经转过身,好像正在和那三个人打什么手势。他的背影太像约瑟夫·狄坡勒摩了。 ………… 典狱长在禁闭室门上的小窗口亮出一张照片,问:“你认识他吗?”我说:“不。”他说:“是吗?他就是你打伤的人。” 我一下子堕进了云雾山中。 两天后,那个被瓦拉奇误伤的名叫约翰·约瑟夫·绍普的倒霉蛋死在了医院里。他犯的是盗窃邮件和伪造文件罪,与黑手党全无关系。 联邦调查局特派员詹姆斯·福林后来认为,这起“误杀事件”促成了瓦拉奇一生的转折。“瓦拉奇对他所做过的事情从来没有后悔过,只除了这一次。他绝对不能原谅自己错杀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这在某种程度上动摇了他多年的信念、意志,可能还有自尊和自信。倘若那天他杀掉的确实是一个企图袭击他的黑手党人,就像他真正打算做的那样,恐怕就不会有后来的瓦拉奇备忘录了。”在联邦调查局负责审讯的官员中,詹姆斯·福林和瓦拉奇相处的时间最长,他深得瓦拉奇的信任,成了他无话不说的“知己”。 瓦拉奇终于离开了亚特兰大联邦监狱。在等待约翰·绍普凶杀案审判的同时,他通过法庭为他指定的律师们再次与纽约方面联系。7月17日,亚特兰###庭以“故意杀人罪”判处瓦拉奇终身监禁。同日,联邦毒品局出面将他秘密递解回纽约,用“约瑟夫·迪马可”的化名关押在西彻斯特地区监狱的隔离区。 约瑟夫·瓦拉奇是铁了心要和“科沙·诺斯卓”作对了。其实在他的心目中,那个庞大的黑社会组织已经被具体化为“老头子”维克┒唷お靳诺万斯这样一个实实在在的仇人。在他的言谈中常常可以听到诸如此类的话:“我反正已经活腻了。但凡我在这个世界上多混一天,就要给维克多那个老小子多添一分堵。”或者,“我这可不是在出卖谁,是维克多不仁不义,是他先背叛了我。”或者,“你不是一直都对那些老板们不服气吗?现在你就可以毁了他们。”很明显,瓦拉奇“决定与联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