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娘忙放下碗去哄红鸾,象对待婴儿似的抱着她在屋子里踱步。
顾夕颜关心地朝红鸾望去。
那孩子,干嚎,没有眼泪!
哈!
顾夕颜心中一动,就抱了栀子,笑道:“我们栀子可真是个可人的孩子!谁也比不上!”
贞娘应酬着顾夕颜,道:“是啊,是啊,我还没有见过比栀子更贴心的孩子了!”
果然,红鸾哭得更厉害了。而且还拿腿去蹬贞娘。
贞娘有些狼狈,不停地轻轻拍打着红鸾背,哄着她。
栀子被顾夕颜一抱。人都结巴起来:“夫,夫人,我,我没有三姑娘好,三姑娘可好了……”
“哦!”顾夕颜就露出怀疑的目光望着栀子。
栀子感觉到顾夕颜的意思,脸就红了起来,象似证明什么似的大声道:“三姑娘。三姑娘会做算术……”
“会算术啊!”顾夕颜乌黑的眸子熠熠生辉,笑道:“那你会不会?”
“小孩子家,懂什么?”哄着齐红鸾的贞娘在手忙脚乱中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打断了栀子的话:“只是闲的时候教红鸾数了数……那哪能叫什么算术……”
顾夕颜就笑了起来:“能数数,对孩子来说,也是很了不起了……是吗,栀子?”
栀子眼中就流露出困惑,还欲说什么,贞娘已回过头来瞪了她一眼。
顾夕颜觉得今天的收获已经很大了。就转了头,笑着对贞娘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贞娘一边踱步哄着齐红鸾,一边认真地听着,最后笑道:“自从夫人带我去晚晴轩看过后,我就一直想搬了。只是这段时间见大家都忙着,也不好主动提起。”
两人都没有提到金嬷嬷的事,商量了几个搬家的细节后,贞娘就叫一个姓白的嬷嬷进来,让她通知巧园的人开始搬家。
红鸾的东西非常多,但贞娘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的。先搬什么,后搬什么,谁负责哪一块,具体干些什么。都用一张纸条写得清清楚楚,分发到了各人的手中。她自己则始终抱着红鸾,象总指挥似的督促着仆妇们搬东西。
一看就知道不是临时起意做的决定。
顾夕颜也在一旁帮忙。
说是帮忙,实际上就是在巧园坐着喝了一盅茶,然后又到晚晴轩的那幢叫晓月的屋子里坐了坐。
晚晴轩的屋子都很小巧,晓月也不例外,小小的客厅,小小的卧室,小小的书房,小小的抱厦和暖阁。虽然小,但也五脏俱全,颇为精致,可比起齐红鸾先住的巧园,就显得俭朴了多了,而且还有点局促。
贞娘解释道:“这屋子小,紧凑,正合适红鸾住……屋子大了就空旷,冷清……孩子怕生……”
顾夕颜优闲地喝着茶,笑道:“你们满意就好!”
贞娘一直抱着齐红鸾,额头全是汗,就求助似地望了望顾夕颜一眼。
顾夕颜左顾右盼,装着没看见,道:“你看,你们是在松贞院的小厨房里搭伙呢,还是在梨园的小厨房里拾伙呢!”
估计贞娘抱红鸾抱得实在是吃力了,就坐到了顾夕颜对面的太师椅上,把红鸾放在了自己的膝上,笑道:“要是能在晚晴轩里开伙是最好的……红鸾很多东西都是不吃的,我有时候想给她做点,都没有地方!”
顾夕颜笑道:“先前就听爷说起,说贞娘是燕地有名的才女,没想到还善长烹饪……”
贞娘就谦虚地笑了笑:“只是做点孩子们吃的东西,其他的,倒是不敢拿出手。”
顾夕颜就沉吟道:“只是松贞院里是不开明火的,平日里烧水做饭,都是用的炭,如果再在晚晴轩里开个小厨房,那费用方面,就得重新算一算了……不如等我晚上商量了爷,再给你回话,你看如何。”
贞娘就怔了怔,道:“三姑娘屋里,不是每月有六百两银子的开销吗?”
顾夕颜笑道:“贞娘没有当过家吧!”
贞娘脸色有些不自然,道:“在娘家的时候,母亲也是教过的。”
顾夕颜就给把去年齐红鸾在德馨院里的帐目报给她听,最后道:“这里面,柴米油盐都是不在帐上的,如果晚晴轩要开火,就得从梨园的帐目上走,我还只是刚接手,梨园归在松贞院,松贞院里每月到底要多少钱开销,有多少用度。我心里还真没个底呢!”
贞娘就勉强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等夫人商量了爷再说吧!”
顾夕颜又和她聊了两句。看天色不早了,就站起身来:“这眼看着是吃晚饭的时候了,我还要去徐夫人那边看看,这里就有劳贞娘了。”
贞娘忙抱了红鸾起身送客。
两人出了晚晴轩,贞娘就笑着要齐红鸾跟顾夕颜挥手道别,齐红鸾埋在她怀里怎么也不抬头,顾夕颜笑道:“你也别折腾孩子了。她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们都别计较了。”说完,在贞娘有惊讶的目光中和段缨络去了贤集院。
路上,段缨络道:“姑娘也真是的,趁着这机会帮贞娘抱抱孩子,一来可以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二来也可以和孩子亲近亲近,你倒好,就眼睁睁地看着人家贞娘汗流浃背的!”
顾夕颜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你以为孩子是一天就长大的!”
段缨络没有听懂。
顾夕颜冷冷地哼一声。道:“她不是要在我面前表现慈母的情怀吗?怎么抱了齐红鸾不到一个钟头,就开始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了……那是常常抱孩子的人吗?”段缨络的眉梢就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