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泽从敖宸掌中将她解救下来,抹抹她脸上冰凉的泪,把她拨到身后,对敖宸道:“别吓她了,我会惩罚她的。其实你也有错,不是吗?如果当时你不赌气,不怀疑如雪,来医院跟如雪把话解释清楚,如雪又怎么会受刺激呢。毕竟当时峻熙已经跟你把当年的事说清楚,你心中的结已经解开了,你却没想到如雪的不对劲,还在误会她。说到底,是你不够相信你妻子,让外人有空隙可钻……而且你和云姿的事已经过去了,如雪不会放在心上的,关键是你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没有出现……”
“带着你妹妹走吧!”敖宸盯着他的眸光又深了层,薄唇轻轻抿着,打断他,“管好你妹妹!她已经学会怎样布局害人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小丫头!我们裴敖两家的交情到此为止!”
“宸?”铠泽吓了一大跳。
敖宸不再理他,让下人将车开过来,带着如雪直奔法院。
如雪一直很安静,在妍奚说那番话时她也没有反击,只是站在一边
静静看着他们。可能有些事,是她早已预料到的,或者是不想面对的,她的安静是一种哀默。
此刻她将头轻轻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景物的飞逝,侧影沉静如水。于是一路上,两人始终都无语。
等下车,他拥着她爬很高的石阶,走进那庄严亮敞的大厅,同一些熟人打招呼。接着,他们遇到了峻熙,微微一点头,擦肩而过。
而审判厅里,一身正装的韩湘雅早已坐在被告席上,靠坐着椅子,与她的律师有说有笑,一点儿也不紧张。见他们走进来,抬起头投过来别有深意的一瞥,继续与她的委托律师讲话。
敖宸瞥这个女人一眼,坐在最靠前的听众席上,问原告席上的严律师:“审理这个案子的法官是谁?”
“罗庄罗法官。”严律师扶扶眼镜,开始与如雪讨论案情。
姓罗的?敖宸眯眯鹰眸,盯着韩湘雅的后脑勺。这个老女人在犯下这么多事后,表现的太镇定了,就似那平静的湖面,水越静湖越深,卷起来的不是急风骇浪,就是腥风血雨。只是,罗庄会看上她这种残花败柳?据他对罗庄的了解,这个人是只爱钱权不爱女人,尤其是这种老女人。
“时间到,开庭!请肃静!”他正寻思一番,法官与陪审员一一出现在审判庭首席,拿起法锤重重落下一锤,宣布开庭。霎时,大厅内鸦雀无声起来。
这时,审判厅的大门又被人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个戴墨镜的娇小女人,一头亮丽卷发,戴着水钻耳环,正是昨晚淋了一夜雨的郑淑贞。她若无其事挎着一个精品包包,进了门也不摘下眼镜,径自坐到敖宸旁边。
“敖宸,你总算做了一件让我舒心的事。”她轻声道,目不斜视看着被告席上的韩湘雅,两排细牙咬得紧紧的,极力忍着怒气。韩湘雅这时恰好也回过头来看她,一对上她的眼,挑衅的笑了笑,再转过头去。
“我看你能嚣张多久!”她低声骂道。
敖宸瞥两人一眼,眼眸一眯,说道:“你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待会在庭上好好作证,报一箭之仇的同时,也算是给如雪的补偿。”
他正说着,法官便宣郑淑贞上庭作证了,制止了郑淑贞即将脱口的辱骂。
郑淑贞坐在席上,冷冷盯着韩湘雅,道:“法官大人,抢别人的丈夫算不算犯法?”
法官愣住,与陪审团对望一眼,清清嗓子道:“证人,请说与案情有关的事!”
“二十五年前,这个女人往自己脸上泼硫酸,嫁祸到我身上,说是我伤了她……”
“证人,请说与案情有关的事!”法官砸了砸法锤。
“我不是正在说吗?”郑淑贞接着道,并没有精神错乱,或胡言乱语,吐字、条理很清晰,“她这样做后,把我们敖家搅的天翻地覆、惊天动地,一哭二闹我丈夫跟我离婚。但我丈夫虽然跟我离婚了,却没有要敖家一毛钱,净身出户,于是她又急又恼,不顾廉耻跟亲生女儿争起敖家女主人的位子,弄掉女儿的孩子……”
“法官大人,我反对!”被告方辩护律师连忙举手打断她,说道:“请问敖老夫人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这样做过?假设敖老爷真心娶我的当事人,母女俩做婆媳,岂不是更好?动机何在?”
“如果她们母女俩相处的好,她女儿为何将她告上法庭!?”郑淑贞反问道,继续冷冷盯着气定神闲的韩湘雅:“因为她的女儿现在是少乃乃,而她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依旧是个穷光蛋,所以她要弄掉敖家重孙来报复敖世政的净身出户!”
如雪黛眉一沉,将目光移开了。她希望接下来听到的话,是婆婆的一些良心话,也不枉这个孩子白白离去。
“是,我平时是泼辣,对儿媳妇不好。”郑淑贞接着道,“但大家为什么不想想,这个儿媳妇的身份在我们敖家是多么尴尬!她妈抢走了我的丈夫,女儿又来抢我唯一的儿子,而且只让我儿子受苦!我每次只要一看见她那张脸,就会想起我丈夫和那个狐狸精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样子。大家同为女人,应该最能明白被丈夫背叛的那种痛苦!”她转首对陪审团的女成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