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开了机,我才知道你根本不在奥地利,而在岱山岛!”他没有坐,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静静盯着她,“你前几天扔了手机,让我在萨尔兹堡寻了好几天,一直跟着那个捡手机的奥地利人跑!不过只要你还用原先的手机卡,我一样能搜寻到你所在的位置,而且可以确定到很详细的地方!刚才若不是我跟海关打了招呼,贴了你的照片,你估计又要跑了!该死!”
说到最后,他有些薄怒,鹰眸紧紧盯着她。
她轻轻一笑,仰起脸:“寻到又如何?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也不再是裴家的大小姐,你可以跟韩云姿结婚了。”
“我们的婚姻难道就没有一丝挽回的余地了?”他眉峰皱起。
“你觉得呢?”她侧着脸,反问他,“如果我曾与别的男人上过床,并爱着他,你还接受我吗?”
他一愣,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坐到她身边,定定看着她:“我与云姿除了那一次,其实并没有其他。”
“但你的确出轨了。”她笑着看他,看到他眸子里闪过一丝愧疚,看到他微微眯了眸,似被一语说中,于是笑得更深,“你从在大年夜第一次撒谎,就是有心在包养她、掖藏她。你觉得心出轨了,身体出轨还会远吗?而身体的背叛,一次与两次又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要了她之后的感觉,跟预想中的不一样。毕竟你现在有妻子有家室,肩膀上有责任,不再像半年前那样,可以恣意宠爱你的小天使,可以把她最美好的chū_yè留到你们的新婚夜。呵呵,偷情除了刺激,还要受罪恶和良心谴责的。对吗?”
见他皱眉不答,她把话题偏开了,清道:“当你说出我不能给你完整,你两个女人都爱时,我的心就被伤透了。敖宸你太唯我独尊、太自我,又太贪婪,你以为在云姿身上得到chū_yè,就可以弥补我身上的那份空缺么。我的chū_yè就是在你眼皮底下眼睁睁溜走的,在你和云姿甜蜜缠绵的时候,我却在那堵墙外遭人凌辱,拱进去的瓶子被你一笑而过。呵,这一切你早就知道了,可你依旧在乎那层膜!这说明你爱的只是我的躯壳,而不是我的人!你觉得我还回去做什么?”
他眉峰拧紧,眸光沉沉,抿唇不做声。
她又道:“敖宸,在你们男人心里,那层膜真的那么重要么?还是初恋的chū_yè最让你们难忘?宸,如果你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敖宸,就请坚决一些,不要说出两个女人都爱的话来。因为在两个女人之间疲于奔命,让你看起来不再顶天立地、气慨豪迈!”
“雪,云姿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他突然道,声音沉沉的,透着三十岁男人的浑厚与磁性,锐眸沉着,“是人工受孕,男孩,胎儿的发育情况不是很好。”
“所以?”她站起身,心碎了一地,“你想要这个孩子?”
“雪,你已经不能再要孩子,孩子会要了你的命,你知道吗。自从流掉上个孩子,我是不能让你怀孕的!”他站起身,想拉她的手。她却一把甩开他的手,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她跑上了一辆即将开动的游艇,在泪眼模糊中钻进了船舱,坐在最后一排。他的私人游艇拦过来,泊在海浪滚滚中不让客艇过去,让她出来。
“宸,你信不信我从这上面跳下去?”她站在甲板上,冷冷看着对面的他,肩头的披肩已被海风吹落了下去,一身绝望。
他看着她的样子,想起了那夜她走在阳台边上的纤瘦背影。利眸一黯,喉结滑了滑不再她,将艇退了开。
099 给你最后跳支舞
他的私人游艇在海浪翻掀的海面上退了开,没有再蛮横的横在客艇面前,也没有过来拉她,只是泊在原处,默默看着她离开。而后在她所在的船艇开出数百米远,即将在基隆港靠岸时,他将私人艇调了个头,迅速开回岱山岛找另一个逃到敖家古宅的女人。
她下了艇,站在港口目送他向岱山岛远去的背影,泪流满面。他又去找韩云姿了,一直在找、一直在寻他们母子,那个女人跑到哪,他追到哪,不离不弃。
这就是她的丈夫。
基隆港,海上七星级大酒店娱乐厅。
玉臂柔软、袅袅腰疑折,台上的女子正仰着下巴,莹白玉背与挺俏臀部一起动,像蛇一般扭动游走。舞姿时而轻盈如飞燕,时而性感又撩人。
草裙舞的音乐很欢快,她跳得娴熟,玲珑浮凸身段扭得妖艳,金边面具下的双眸却荡不起一丝涟漪。当生活变成一种认命,就谈不上什么兴趣爱好了。
她跳给这群富商看,纯属各取所需。
然而,在回旋转身的一刹那,她看到了一个人。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坐在圆桌旁紧紧盯着她,俊脸铁青,深邃的眸子泛起一阵幽光,y鸷而嗜杀,却又在与旁边的人说笑。那壮硕的身板慵懒靠着椅背,指尖轻叩桌面,惬意又自然。
没有人知道他在生气,给他倒酒,继续与他谈笑风生。
她凝住心神,婆娑起舞,香汗涔涔,每一次回眸间不再吝啬她的微笑。他来了,她更该笑。
“这是给你的。”应侍生给她双手呈过一张硬纸片,上面写有一组数字,“这是酒店的房间号,九点之前到。”
她接过,贴上红唇暧昧的吻了一下,留下艳红的口红印,“还给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