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裴如雪在没有认亲前,也在基隆港过了孤苦无依的二十五年,她没有双亲,却有朋友,有对美好生活的一份向往。当得知她是被韩湘雅调包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其实这种坎坷也是对她的一种磨砺。至少她不会像裴云姿那样,一旦失去家族的庇护,就一无是处,必须要依附男人才能生活。
“先不要走。”廷轩一把抓住她的腕,将往外走的她扯了回来,抱在怀里对敖雪莲道:“现在我在国内法律上还叫沈廷轩,是您的儿子,拥有敖家大宅一层楼,现在我与如雪离婚,需要分割财产,所以我决定把敖家属于我的财产全部给如雪,让她来处置这些固有资产。”
如雪一愣。
敖雪莲则是吃了一惊:“廷轩你疯了?你要是把那层楼送给她,你妈我住哪?”
“妈,您现在是敖宸的生母,他不会让您流落街头的。”廷轩不咸不淡一笑,唇角勾起,俊脸上流露出一种淡漠冰冷的神情,与他那双带笑的大海般蓝眸极为不搭,“离了婚,那十五分股也退到了如雪手里,她现在拥有四十五份的股,与敖宸手里的数量一样多。再加上这座宅子的一层楼,她可以让啸啸在敖家不吃亏了。”
“廷轩,我没有想过让啸啸回来敖家!”如雪这才明白过来廷轩这样做的目的,可她没有感激他,而是觉得他多事。因为现在这样做,就像当初他非要在结婚前搬进敖家住一样!他又在左右她,控制她,让她跟敖宸有牵扯!
“啸啸是敖家的孩子,是一定会回来的,敖宸对你们母子势在必得,尤其是在你已经单身的情况下!”廷轩一字一句道,字字敲在如雪脆弱的心尖,一双噙笑的若有所思目光与她焦躁不安的目光相交,“啸啸是你前夫的孩子,法院已经判给了你,我是没有抚养权的。而你们裴家死活不肯要我的钱,嫌脏,所以我在国内能给的,就只有沈家的财产。”他顿了顿,目光开始逐渐柔和温情,“如雪,如果你愿意再相信我,我可以带你回英国从此不再回来!”
如雪黛眉挤起,鹅蛋脸像一朵初绽的山茶花,娇美动人,那光泽盈盈的眸子却冷漠瞧着他,含着鄙夷。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这个男人的这句话相当于是在揭她的伤疤,让她想大声嘲笑这个男人还要不要脸。
她没必要回答这个问题。
“看来你不愿意。”廷轩一直盯着她的那双眼睛,早就从中寻出了答案,眸光一闪,剑眉飞扬起来,转过身自顾说道:“如果没有与季安安的那件事,我是绝对不会离婚的。我与伊丽莎白相拥的照片并不能代表什么,国外表示友好的方式就是拥抱与亲吻,我送她去酒店也没有错。只是碍于她的身份,以及我们昔日的旧情,才在英国掀起了轩然大波,遭到各个政敌攻击。但在国内,这几张照片没法判定我们离婚,因为没有‘捉j在床’。呵呵。”
他笑起来,可能觉得很好笑,“只是好可惜,这次还是被‘捉j在床’了,而且对象还是你的好朋友。你就没有想过她当时为什么要留在我们的新房?”
“先问你为什么要跟她一起喝酒。”她扭过头,苍白的脸色清楚地表明了她此刻的情绪——讨厌这个话题。若不是这个男人拉着安安喝酒,会发生后面的事?酒后乱性的事一般都是男人管不住自己的那个东西,敖宸是,沈廷轩也是。
“当时我的腿受伤,她拿着一瓶跑过来,我才知道她没有跟你一起走。她很殷勤,帮我用药酒擦了小腿后,便坐在原地给我讲起了你的事。”廷轩不可思议望着她,却用非常平静的口吻述说,“我对你的以前的事非常感兴趣,便与她一边喝一边聊。你知道的,我喜欢喝酒,但不给同桌的女士倒酒,自己一个人喝,就是不礼貌的。当时她说到了你与韩峻熙的事,敖宸的事,非常投入……然后我们都被人弄晕了。”
被人弄晕?如雪的心房狠狠跳动了一下,“谁?”不是醉过去的么?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季安安为什么要留下来?我当时并未阻止你去敖家接儿子。”廷轩挑起眉。
“她肚子吃坏了。”
“肚子吃坏了还能喝酒?”
“你在为自己开脱?就为了不想为这件事负责?”如雪蹙眉反问他,讨厌他的咄咄人。虽然他全说中了,但很讨厌。
“那好,我娶她。”廷轩抿唇一笑,非常爽快。
“……”如雪目瞪口呆地凝视向他,一时以为这男人疯了。她说娶,他就娶,这算什么?她并没有迫他的。
“是你让我娶的,而我身为男人,没有办法把当时的事重演一遍。”廷轩眸中的笑渐渐隐去,刚才还是晴空一样的脸,忽然乌云密布,直勾勾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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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宸站在敖老太太的病床前,皱着眉头,一声不吭。老太太嘴巴上的氧气罩解下来了,只有一句话:“把细细母子接回来,不然乃乃现在就死给你看。”
敖宸苦恼的揉了揉眉心,给乃乃把氧气罩罩上了,走到一边。于是老太太只能拿一双眼睛瞪他,不能说话,但旁边仪器上的心律心跳在逐渐加快,急得旁边照顾的护士丝毫不敢怠慢。
“敖宸,给你乃乃委婉说几句话,先缓住老人家的情绪。你乃乃现在容易脑溢血。”敖世政在一旁劝他,也是急了,真怕母亲有个什么闪失。母亲现在疼爱敖奕的程度,跟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