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特说:“我看你也是够可笑的,做这种梦。”
“做梦又没有办法控制,梦到什么就是什么嘛。”
“告诉你吧,我不会走,别在这儿瞎担心了。快去煮饭吧,我饿了。”
胡爱爱听到这句话,总算放心了。马特说,等这笔生意做得顺手,就去湘江边买一套最好的房子,他说,他天生是一个“大开大合”、“大起大落”的人,不要看他有时候穷得连手机费都交不起,要胡爱爱帮他去交,但有时候,一笔生意谈下来,可以净赚一百万。
“等赚了钱,立刻就给你买房子,好好孝敬你。”
他的嘴还真叫一个甜,反正便宜话不要钱,张嘴就来。胡爱爱有时也知道他是拿话哄她,可有什么办法,这些话就对她的胃口。女人有时失败就失败在爱听好话上。晚饭的时候,胡爱爱又想起第一次他俩在同一节车厢里相遇的情景。“16号车厢,”胡爱爱满脸幸福地说,“为什么不是15号或者12号呢?而且我们的座位还是面对面,真是太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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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五章 意外(5)
马特吧嗒着嘴,很香地吃着面前的那盘胡爱爱炒的香干炒芹菜。他“吧嗒吧嗒”的声音特别大,胡爱爱一开始很烦他,后来也就习惯了,“男人嘛,动静大点也没什么。”她心里说。
马特用筷子点着胡爱爱的鼻头说:“告诉你吧,我是上帝送给你的礼物。”
“说这话也不嫌恶心。”
“怎么啦?”
“有礼物长你这样儿的吗?”
“我这样怎么啦?还算帅吧?”
胡爱爱左右看看:“咱家没镜子吗?”
马特笑道:“看我不打死你!”
日子就这样平平常常地过下去,胡爱爱白天上班,马特睡到中午。下午他一般出去谈生意,到了傍晚时分两人通个电话,是回家吃还是在外面吃还是各吃各的,两人每天都有商有量的,让周围的人都羡慕的不得了。白一朵就说:“爱爱这回是找对人了,看他俩这个劲儿呀,多恩爱呀!”
万紫千说:“胡爱爱这次恋爱,整个人都变美了。”
胡爱爱从抽屉里拿出个小镜子,侧过脸来左照照、右照照,恋爱就像美容品,她的皮肤显得特别滋润,亮汪汪得很有光泽。她一高兴就要请办公室的几个女同事一起吃午饭,四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从亮光四s的写字楼里出来,一路走着、笑着,裙摆摇动,成为街头一景。
她们坐在一起,最爱听胡爱爱讲东北雪国的见闻。什么雪地里拉车的狗,扔到院子里去冻的饺子,还有睡热炕、打雪仗,样样都让这几个南方女人听得目瞪口呆。
“什么叫幸福呀?”白一朵说,“像爱爱这样的,就叫幸福。”
然后,她们一起大声笑起来。胡爱爱的耳朵却有片刻失聪,听不到任何声音。玻璃窗外面的人群呼啦啦地快速走过,没有风,没有声音,所有人都奔着幸福的方向快速地走,却不知道方向到底对不对。
就在满世界都知道胡爱爱要结婚的时候,故事的男主角却谜一样地消失了。
5。 又是借钱
这次依旧是从借钱开始的。那天马特回来很晚,喝得醉醺醺的,一回家就说:“借四万块钱给我周转一下,一个礼拜我就还你。”
爱爱正舒服地躺在床上,听到“钱”字,“刷”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嘟囔着说:“那是我留着咱们结婚的钱。”
马特有些不耐烦地说:“哎呀,到时我还你十万、二十万,好吧?”
他是那种遇到事喜欢对女人连哄带骗的男人,不达目的不罢休,他的嘴真的很会说,死人都让他说活了。爱爱一想,反正结了婚就是一家人了,就答应下来,明天一早给他取钱去。
这一次,他卷走了爱爱存折上全部的钱。没有一点异常,就像平常一样,在阳光下分手,一个向东走,一个向西走,车来车往,他们很快被淹没在人海之中。
6。 睡眠丢了
马特再也没有回来,他只带走了存折上的钱和三张身份证,别的什么都没带,连内衣内k都放在老地方,就好像他随时都会回来。“来路不明的男子”、“三张不同姓名的身份证”、“挂在网上的女人”……一大堆疑点在马特离开的第二天夜里,一下子全都涌上来。
胡爱爱害怕自己会发疯,她把头伸在窗外,让冷风吹着自己,头发乱成一团,头重脚轻,感觉稍一松动,整个人就会坠落下去,掉进无底深渊。
她看到自己的两只手,牢牢抓住钢铁的窗栏,好像自己在跟自己较劲。她感到了生命的虚无,稍微一想到放弃,手一松就什么都没了。她有些理解那些自杀的人了,成功的自杀往往不是有意为之,精确策划的自杀,常因考虑太多而流产,而一时冲动往往能使计划成功。胡爱爱此时此刻只要手一松、眼一闭,就什么都解决了。
她甚至可以看到血r模糊的自己躺在水泥地上,有许多人围观。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疼,只是自己看着自己在流血,她的腿变得越来越白,看上去就像一只塑料的腿———从服装店里拿下来随手扔在地上的那种,他们都在说:“那是谁的腿呀?怎么不长在这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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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六章 醒来(1)
“是昨天夜里从楼上跳下来的,奇怪……到现在还在喘气。”
她躺在地上接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