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兵虽撒,然而皇宫内终不可久留,龙霄正要抱着朱芷贞前行,却见她望着自己,嘴中一直没有说话,眼神中竟闪烁着畏怕之意,知道刚才的惨烈血腥一定会成为这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心中永不消失的恐惧,不由深自一叹,伸手在她沾着大明官兵鲜血的粉脸上轻轻抚了抚,然后微微一笑,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临行之时,忍不住向雁归塔之上仰望了一眼,见里面灯火飘摇,隐隐有人在向下瞧着,只是不敢出来,也不知朱芷清在高塔之上是否见到了这付惨景。
施展轻功向皇宫外行去,一路之上,却见无数的太监与禁军都在朝北方急急忙忙的奔跑,并没有人再来阻拦他,而那天庆宫的上空,火光已黯淡了许多。
龙霄抱着默默无语的朱芷贞,从原路而返,很快就出了皇宫,到了司马府后院外。
瞧了瞧左右无人,他带着朱芷贞一跃而入,在花园里穿梭纵跃,依然到了那“听风居”。
刚到屋外,便见到“听风居”内烛光飘摇,透过纱窗向里面瞥去,却见司马轻鸥在大厅里坐在一辆木头做成的轮椅之上,气定神闲的瞧着一本书,
龙霄知道他在等自己,试着一推木门,那门竟自开了,却并没有上闩。
听到声响,司马轻鸥抬起头来,见到龙霄怀抱着一名女子浑身是血的进来,先是微微一惊,但跟着瞧到他的神态与举止,不象是身负重伤,心中立即猜到了大概,不禁摇首而叹,道:“龙将军,三公主没事罢?”他虽知朱芷贞与龙霄关系非浅,但对方始终是大明皇室血脉,是以不便喊出“主公”二字。
龙霄明白他的意思,言道:“司马大将军,三公主中了剑伤,你这里可有金创药。”
司马轻鸥点着头道:“在书房右壁第三排有几个小瓷瓶,其中蓝色的那个是我司马家特制的止血疗伤的圣药,一般的刀剑之伤,敷药之后三日内便可结疤,伤愈后不会留有任何痕迹。”
龙霄一听,连忙抱着朱芷贞进入书房,没费什么力就在木架上找到了司马轻鸥所说的那个蓝色的瓷瓶,让朱芷贞在一张木椅上坐好,轻轻的宽下了她上身的衣裳,却见在她细腻雪白,瘦不露骨的左肩之上有一道寸长的伤口,因被他封住了周围的大x,血y暂时没有再流,但皮r已微微向外翻出了。
龙霄右臂挥点,解开她背部之x,那伤口处顿时有一缕鲜血流了下来。
龙霄打开那蓝色瓷瓶的木塞,见里面是些白色的粉末,倾倒在了朱芷贞的伤口处,片刻间便止住了血。他见这药粉果然奇妙,不过心中也不奇怪,这司马家以武传家,为大明朝打了几百年的架,这种东东,应该是居家必备之物了。
上好药,龙霄依旧将朱芷贞的衣裳拉上去掩住,却见她正目不交睫的凝视着自己,不由微笑着道:“贞儿,你怎么了,不认得我了么。”
朱芷贞忽然紧紧的抓住了龙霄的手臂,颤声道:“霄郎,刚才我好怕,真的好怕,我觉得你好象变了一个人,象个……象个魔鬼,你杀了好多好多的人。”
龙霄脸色也有些黯然,知道她受了惊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下来道:“贞儿,别怕,刚才形势太危急,你皇兄太不顾兄妹之情,我不得已才那么做啊。”
朱芷贞想起刚才的事,明白龙霄也很是无奈,但还是道:“霄郎,无论如何你要答应我,不要变成魔鬼。”
龙霄点点头道:“好,贞儿,我答应你,霄大哥不会变成魔鬼的,霄大哥永远是你过去认识的那个人。”
朱芷贞闻言,脸上这才有了笑意,站起身来,一下子扑在了他的怀中,微闭着眸道:“霄郎,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变的,从今以后,我就不再是什么大明三公主了,我只是你的妻子,永远爱着你,想着你的妻子,无论你到那里,我都会跟在你身边的,不过不许你再离开我啦。”
龙霄抱着朱芷贞,心中也是柔情满腔,暗忖:“日后迟早会与她的父兄有一场对决,可要瞒着一些才是,我可不能再骇着贞儿了。”
拥抱了一阵,龙霄想到司马轻鸥还在外面,便要朱芷贞先在书房呆着,自己到外厅去与他说话。
到了外厅,龙霄在司马轻鸥的旁边坐下,便道:“司马大将军,令爱在皇宫还没有回来么?”原来自昌明皇帝所在的天庆宫起了大火,他就料到必然是司马琴放心不下自己,用了这个围魏救赵之计,要知以司马府的家传武功与她对皇宫地形的熟悉,想放一把大火,绝非什么困难的事。
司马轻鸥见他已经猜到女儿进了皇宫,一笑道:“还没有,不过你不用担心,琴儿从小便聪明机智,轻功也不弱,不会有什么事的。”
龙霄点点头道:“不错,现在皇宫乱成一团,司马姑娘的确应该顺利脱身的。”
司马轻鸥道:“主公,琴儿自然知道回来,但不知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龙霄对这事早有思索,便道:“司马大将军,过两天我想回镇煞关去找顾先生他们商量一下对付威远王爷的办法,然后到松阳河那边去瞧瞧。”
司马轻鸥道:“如此甚好,不过主公,这事越早解决越好,三公主在这里我自会小心侍候,你还是明天就出发罢。”
龙霄道:“先不忙,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