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啊,”妻站起来吻了我一下:“快点回来。”
“知道。”
会客室里坐着两个人,一个瘦子,一个胖子,不过都挺精神的,一见我便道:“你就是张漠?”
我点了点头:“两位找我有事吗?”
两人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个工作证在我面前晃了晃:“我们是反贪局的。”
一定是徐锭的事了,我摆了摆手示意两个保安出去。
“说吧,你跟徐锭是什么关系?”胖子冷冷道。
“你这是在审讯犯人吗?”我笑着有恃无恐道。
“你放老实点,信不信把你关上几天?”瘦子恐吓道。
“对不起,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会告你们恐吓的。”我学着电视上的台词。
“你,”那胖子语音突然变软道:“我们也没办法,只是例行公事,请配合一下。”
“就是,别这么凶嘛。”我笑着,看来我明天就找个律师去,看着电视上的有钱人,不管犯事没犯,面对警察的传讯,总是说找我律师去,多潇洒。
“能不能跟我们回去调查一下情况?”瘦子也好言道。
“这么晚了,明天吧,我老婆还在房间等我呢。”跟你们走,我白痴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胖子道:“那你把情况说说清楚,我们回去也好交差。”
“好吧,问吧。”我懒洋洋道。
“徐锭跟你有什么关系?”胖子软语说着,同样的话,语气不同,听起来就是不一样。
“你们说的是徐市长吧,我听说他被双规了,我跟他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有一次徐市长偶而到我这山上来,看了以后对这儿很满意,想把这儿发展成渡假村,甚至旅游区,现在的领导嘛,你们也知道,最喜欢的事就是出政绩,出政绩了就好升官,倒是他先来巴结我了,我也知道他的意图,也就没送他什么东西,不过请他吃了几顿饭,不知这样构不构成犯罪?”我洋洋洒洒地来了一篇长篇大论。
“你还知道他的一些什么事?”瘦子显然对我的话不感兴趣。
“徐市长给我这儿介绍了很多生意,虽然我没有给徐市长回扣,但我还是挺感激他的。他的事嘛,不是我这小老百姓管的,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就想不通要搞徐锭的问题怎么会搞到我这来?
“没有了,谢谢你的合作,我们告辞。”两人站起了身来就想走。
“能不能留张名片下来,说不定我能想起什么呢?”想这样走啊,没那么容易,总要留下姓名的,工作证在我面前晃我怎么看得清呢,谁知道是不是假冒的。
“哦,我忘了。”胖子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样式和郑东的一样,我接过,胖子叫孙大用。
瘦子也递了张过来:“有事请跟我们联系。”
“好的。”瘦子叫朱午,这名字真好听,猪跳的舞,肯定很漂亮。
我开了门,礼貌道:“不送了。”
想打电话给姑父问一下情况,但一拎起电话又放下了,这些人不会监控我的电话吧?算了,明天亲自跑趟城里跟姑父当面说比较好,顺便到朝霞上班的地方看看,她办公室在哪我都不知道,枕边人总要好好关心一下的。
一夜无事,早上进来很正经地打了十五分钟的太极拳,用心打的拳还真的有些累,环顾四周却没看到于得水和于兰,不会是退房回去了吧,一点也不把我当朋友,回去连个招呼也不跟我打,亏我还吩咐总台免了他们任何费用,悻悻地驾车直往公安局而去。
路上才想起今天是活期天,不知道姑父上不上班,按道理是应该上的,电视上的公安局长都是很忙的,有破不完的案,好象整个公安局就一个局长在干活似的。
由于反侦察的需要,用公用电话给姑父打了个电话,他还真在办公室。
姑父的办公室看上去很简朴,虽然有电脑,有传真机,但总体看上去却象八十年代的设备,没有一丝局长的气派,简直是丢公安局的脸,丢政府的脸。
我对姑父大笑:“不会是大贪官遮人耳目吧,你前任留下的东西再怎么旧也不会这么寒酸啊。”
“我让下面科室瓜分了,我要节约每一分办案经费,当然,我是不会自己掏腰包的。”姑父笑道。
“昨晚反贪局的人来找我了,一个叫孙大用,一个叫朱午的。”我切入了正题。
“别管他们,徐锭快没事了,除了作风问题,其他都不会有事,估计会来个党内警告。”姑父给我泡了杯茶。
“厉害,什么人罩着他啊?”看来徐锭还真有些神通。
“肯定有问题,而且问题不小,不然怎么就有人跑出来罩他呢?”姑父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东西:“新茶,你拿回去尝尝。”
“没事就好,”看着报纸包着的茶叶,我不满道:“这黑黑的什么东西?”
“不好的东西我会给你?张大少。”姑父恼道。
“好好,我收下,谁知道你从哪贪污的。”
“现在的人不知道怎么了,看当官的人好象都是贪官,说什么随便杀十个当官的,只有半个是冤枉,当官也难啊。”姑父叹着苦经。
“知道了,那半个冤枉的人定是你了。”我喝了一口茶,怎么这么苦啊,不满道:“你给我的茶叶不会是这味的吧?”
“怎么会呢,好茶叶是拿回家自己用的,我办公室只能是这个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