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笑容,苦涩得令人心伤,“而我,无论怎么做,竟只会让你愧疚,我是不是像一个十足的笨蛋,一个笨得明知道不属于我,却又不愿放弃,妄想有一天可以感动对方的笨蛋……”一个笨得明知道不属于我,却又不愿放弃,妄想有一天可以感动对方的笨蛋——“如果我在尹圣锡之前遇到你,”他竟然淡淡地笑了,笑得一脸落寞忧伤,“你会爱我吗?像你爱他一样爱我。”时间竟仿佛凝固,静寂得仿佛可以听到血y流动的声音。聆恩呆立在他的面前,他的目光幽黑深邃,却将她完全定住。她无法移开自己的身体,目光惊惶得像一个做错事却无处躲避的孩子。落地窗外,是白色桂树灼灼的花影。白色的洁白花瓣如雪一般飘落。淡淡的花香弥漫在微凉的夜风里。聆恩的手指在东方骏的手中缓缓抽离。他眼中幽黑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来。“即使他不存在也不行吗?”他的眼中有着自嘲的笑意,“即使他不存在我也没有一点希望,我果然是一个十足笨蛋呀。”“他已经在那里了!”聆恩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她的身体僵硬,心底是一片绞痛,“从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从头到尾,就像是宿命,所以,不要再为我冒险了,不值得的,真的!”虚掩的房门被缓缓推开,一个人扶住门框斜倚在门口。聆恩背对着房门,当她听到身后的声音时,她的身体忽然猛烈地一颤。那一瞬间,她看到外面的白色花瓣漫天飞舞,就像是红枫林里同样漫天飞舞的蒲公英……她缓缓转过身,仿佛太快的转身会让这种感觉消失。她看到了门口的人,英气的面孔,深邃的黑眸,熟悉的气息………一直以来痛苦的等待……一直以来濒于绝望的折磨……一直以来几乎要吞噬她的心一样的恐惧与惊惶……你知道吗?我等了你有多久……她突然之间用双手捂住嘴,泪珠却扑簌簌地滚落面颊。尹圣锡站在她几步外的距离,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如水一般温柔的笑容。“傻瓜,”他的嘴角有着温柔的弧度,虚弱地倚在门边,“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刚刚醒来,找不到你,有多紧张吗?”“圣锡——”聆恩竟然哭出了声,眼泪不受控制,如清泉一般涌了出来。她流着泪跑上去,紧紧抱住尹圣锡,仿佛在惊慌失措中突然找到失散的孩子,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她不想,也再也不要做那样的噩梦。她伏在尹圣锡的胸前,放肆地哭泣。“是你……你终于醒了……终于……醒过来了……”她的嘴唇颤抖着,竟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他的手紧紧地握住聆恩的手,那上面的伤痕仿佛是一把利刃扎在他的心上,痛得让他的心几乎要裂开。“你的手……”他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虚弱得即使说一句话也要花费很大的力气,“那时候……流血了,很痛……”“已经好了,没有事了,”她拼命地摇头,“只要你醒来,什么都已经不重要,只要你醒来……”泪水在她的脸上恣意流淌,仿佛晶莹的星光落下来融化在她晶莹的瞳仁里。尹圣锡靠在门框上,末了,他用自己的双臂紧紧地拥住了她。他的唇角有着从未出现过的笑容,轻盈而温暖。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空气中有着金色的微粒在飞扬。洁白的病房,洁白的墙壁,房间里有着淡淡百合花的香气。凡子安静地坐在床边,床头的柜子上摆着一大束百合花。在百合花的衬托下,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当她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她看到展非伏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他的脸上有着疲乏的影子,脸色不比凡子好看。淡淡的花香传入她的鼻间——凡子转过头,淡漠的眼神凝定在床头的百合花上。百合花在清晨的阳光中安静地开放。花瓣在温暖的光芒中发出淡白色的光晕。一只手搭在凡子的额头上,凡子抬起眼睛,看到展非的面孔。他竟已经醒来——“没有发烧了。”展非的声音喑哑,眼中却有笑意,“你终于醒过来了。”凡子用冰凉的手指拨开他的手,眼中一片空d。展非不在意地笑道:“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只要一会儿就好。”他站起身,朝病房的门口走去,唇角还有着未消失的笑意。嘭——身后传来破碎的声音,固执得令人心碎。展非的脚步停住了——他转过身,笑意在他的唇角消逝。他的脚下是盛开的百合花——白色的花瓣与破碎的花瓶碎片混在一起,花瓣仿佛被割伤,就像他的心一样。长长的叶片上有晶莹的水珠滚落。凡子斜倚在床头,她抱着布娃娃丝沫亚,然而她伸出去的另一只手还停留在已经空无一物的柜子上。心脏还在隐隐地痛着,她的呼吸急促,身体不停地颤栗。只是她的嘴角,是因得逞而快意的笑容,邪恶的嚣张。“骗子,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展非站在她的面前,他的眼中有着深深的心痛。在她的眼前,他已不再是暴戾的展非。“如果你想摔了它,用不着自己动手,”他默然说道,“只要对我说就好了,我会为你做的。”她静静地看着他,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目光湛蓝如月光下的大海,是一种让人窒息的妖娆美丽。“你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吗?”她微微冷笑,“为我死也可以吗?如果有人要杀我,你也会像丝沫亚一样为我挡子弹吗?会用你的身体去保护我,会……”“会!”凡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眼中闪动着脆弱的冰蓝。病房里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抹脆弱的光芒被残酷的冷笑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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