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公司为了使这篇报道以最快速度见报,做了极严密的部署,康品健公司想到他们全都考虑到了。由此可见红叶公司对运作这一方案极为重视。毫不夸张的说,红叶公司已经把此次行动提到了生死存亡的高度,想通过此战,彻底击垮康品健公司。
苟保安的功夫白费了,联系了宣传部里两个有影响的人物,人家连听完他的叙述都没有,便回绝了。不用说,红叶公司提前动用了更大的力量,在这条线上做好了充分的阻击工作。
谭玉健和杨大伟处境更是尴尬。红叶公司企划部部长李宣竟然亲自跑到都市报社蹲点儿。二人一进都市报社主编的办公室,便遇上了故意没有回避的李宣。二人不禁心里一振,还好谭玉健老于事故,一见李宣,厚皮大脸上马上堆满了“灿烂”,眼睛变成了两个r蛋,完全掩住了神色里的尴尬,像好久不见的老熟人一样,友好地向李宣伸出手热情地说:“呵呵,李部长在呀!真巧,我们正想见一见你呢!”
李宣不露声色,脸上浮着已经准备好的笑容,和谭玉健寒暄握手。杨大伟随即也同李宣打招呼,样子有点僵硬,不及谭玉健演技高超。都市报社主编范卫东吃力地从舒服的座椅上站了起来,努力地腆着“怀胎八月”比谭玉健的肚子还大一号的肚子,昂起头顶寸草不生四周毛发却仍然茂盛像围着p帘儿一样的脑袋,面无表情地看着三人假仁假义地打过招呼,才面现二十度,冷不冷热不热地向谭玉健与杨大伟让座。
显而易见,李宣的意外在场完全打乱了谭玉健和杨大伟的计划,不能在按照来时的设想同范卫东洽谈了。短暂的寒暄闲扯之后,很快没有了话题,气氛在逐渐的凝结,如寒夜里的水滴一样,一点点地冷却,凝固成冰,马上就又会重陷尴尬。
这个气氛凝结的过程对在场的每一人都是一种煎熬,尤其是对谭玉健和杨大伟。谭玉健在努力地琢磨怎么应付现在的窘境。看来李宣根本就没有回避的意思,要一陪到底,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不要明确此行的目的?虽然不明确大家也都清楚。其实,即使现在李宣回避,与范卫东谈也不再具有任何的意义了。谭玉健不在给这次行程报任何一点收获的希望,只愿自己同杨大伟来得尴尬别再走得窘迫,让红叶公司看足了笑话,给康品健公司丢尽了名声。“既然事以至此,倒不如当着李宣的面打开天窗说亮话,反正也不再求得到有什么更好的结果,总不至于比现在的情况还糟糕吧!”谭玉健暗暗地想。
众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气氛在瞬间达到冰点。范卫东如汽油桶一样的身子,在又宽又高又松软的椅子里像狗熊一样扭动了一下,椅子随之痛苦地发出“吱吱”两声呻吟,在沉默的空间里显得很刺耳。现在,是应该凸现他主人身份的时候了。他身子前倾着,两只胳膊交叠着平按在很阔气的仿红木老板桌子上,刷得光亮如镜的桌面上马上清晰地映出了他围着p帘一样的秃脑壳。他看看谭玉健,又扫一眼杨大伟,明知故问地问:“谭部长、杨部长,找我有事吗?”
“我们俩为什么来范主编你应该清楚。”谭玉健努力地撑着肥厚的大眼皮,让眼睛尽量地露出一点儿,看着范卫东说罢,又看李宣接着说,“正好李部长在这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俩来的目的是为了协调贵报社要刊登的一篇关系到康品健公司的报道。”
范卫东同李宣虽然早料到谭玉健会这么说,但还是不约而同地互看一眼。其实,苟保安同杨大伟的突然到访,也同样使二人十分惊讶。都市报社与红叶公司自认为配合得天衣无缝,工作做得十分保密,但没有想到康品健公司还是得到了消息,这么快就做出了反应。纰漏出在报社还是红叶公司?二人心里充满疑惑。
范卫东没有马上接谭玉健的话,在琢磨是继续装糊涂还是也跟着打开天窗说亮话,要看李宣的反映了。李宣二十七八岁,比谭玉健小一点儿,同杨大伟年纪相仿,人聪明睿智,反应敏捷,长得也非常精神。他看着谭玉健,很敏感很直接地问:“谭部长是从哪儿得到消息的?”
谭玉健看着他,脸上故意浮出一丝极轻微的诡秘的笑,“a市就这么大的一个市场,有点风吹草动谁都能感觉到,何况是都市报这么有影响的媒体,我们怎么能不关注?”他故意掩盖了消息来自红叶公司,暗示消息是从都市报社内部得到的,以保护在红叶公司内部的线人。
范卫东脸色有点难堪。谭玉健的暗示让他与李宣深信不疑。为了有利于市场的竞争,都市报社一直对消息来源与信息外泄控制得十分严密,非常注重培养员工的保密意识。可是,员工是人,人是能言,感性、有思想、有yù_wàng、有追求的高级动物,不是牵线的玩偶,当然难免会受外因影响表现出自己独立的行为。
“康品健公司陵阳县这个病例的事,红叶公司不是也很清楚吗?李部长不正是要拿它大做文章吗?”谭玉健完全从尴尬处境摆脱了出来,变得十分主动。
李宣虽然很聪明,口才也非常不错,可惜遇上了号称“鼓风机”的谭玉健,那点口才根本无法施展,两句话,便被谭玉健揶揄得面现窘态。他有点后悔,当初还不如回避躲开呢。
第二卷 四十五
范卫东到不在乎谭玉健说什么。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三人,又扭动汽油桶一样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