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芳菲还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他?或者,就如昔日被强迫的少女?
这才明白,自己离开太久了。久得根本就不知道后来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了。
“当初我离开北国的时候,以为冯昭仪和陛下,也已经走到头了。不料,却是这样的峰回路转。而且,舅舅还大张旗鼓,将她立为皇后……现在,该叫她冯皇后了……”
他看着太子微微闭着眼睛,显然是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可是,他心底的疑问实在是太多,太强烈了,潜意识里,总是抱着深切的同情——芳菲,她是被迫的。
她只是一个孤女,无家可归的人,罗迦陛下大权在握,要赶走,要请回来,都是由得他自己决定。
她除了逆来顺受,又有什么办法呢?
太子却仿佛明白了他的心思似的,慢慢睁开眼睛,淡淡道:“不,她不是被迫的。她这一次回宫,是心甘情愿的。”
安特烈惊讶得眉毛都掀起来了。
“父皇有一次告诉我,说皇后爱上了他!”
安特烈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打雷。
好一个罗迦陛下,竟然告诉自己的儿子,皇后爱上了自己。
陛下登场3
其实,对于太子,陛下,芳菲,三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安特烈绝非是一无所知的。至少,他对于芳菲的心事是很清楚的,早在逃亡的时候,她就已经爱上了年轻温柔的太子。
至少他可以肯定,她第一次进宫,做冯昭仪,是绝对被迫的。
那是陛下对于她的赤ll的强迫。
自己就算再自诩英雄情怀,当时也救不得她。
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去立正殿看她时,她忽然抱住自己的那番恸哭。
如果你曾被人这样抱住绝望地哭泣过,一生都是不会忘记的。
尤其,这个人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往日的岁月,仿佛在一一地重现。
她的面容忽然真起来,不是大肚子的样子,而是神殿一身白纱,那么风雅的少女!
只是到了现在,竟然成了这样。
而且,陛下说这话,那么明显的是示威。
他甚至猜测,陛下是在什么样的场景下,向太子说的这番话?
可是,太子显然已经无意再说下去了。
安特烈只要也绕开了,只叹道,“罗迦陛下,真的历来行事,都是这样不拘一格……”
所以,才惹出这样的弥天大祸。
可是,他横扫千军的勇气呢?
总不成就这样躲藏起来,不再露面了?
他转移了话题,饶有兴味:“你说陛下哪一天来?”
太子摇摇头:“父皇对此并无交代。”
“我倒是猜测他不久就会露面了。”
太子心思振作了一点儿,这才点点头:“也许吧,我也是这样认为,但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接到任何的消息。”
安特烈目光一转,看向窗外,黑压压的一片人群,还有浓烟。他走到窗边,又漫步踱回来,这才叹道:“北国的这个陋习,一直是我很讨厌的。”
陛下登场4
太子苦笑一声:“这也没法,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
“舅舅做得好,废黜了祭祀法令!”他话锋一转:“这也是我唯一佩服他的地方!他这个人,虽然独断专行,刚愎自用,可是,在某些大事情上,是毫不含糊的,还像个汉子……如果他改掉他荒唐好色的毛病,也许,他还能成就更大的伟业……”
这是针对他宠爱小怜时的荒唐而言。
他也是忘不了的,罗迦陛下当初为了小怜,如何的夜夜笙歌,君王从此不早朝。
太子当然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评价自己的父亲,但是,安特烈向来如此,他也不以为意。
太子忽然拍拍他的肩,“哈哈,我的好表哥,你身上有一股最大的优点……”
安特烈的手正好拍在他的肩膀上,那正是受了伤的地方。他微微一咧嘴。却强笑道:“哦?什么优点?”
“你就算不赞同某人的意见,但是,会虚心地听,而且耐心细致。这一点上,你比舅舅强。”
他见太子面色沉重,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立即微微弯下身子:“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这里受了点伤。”
“也是神殿的杀手刺伤的?”
太子点点头。
安特烈的面色变了。真没想到,这一次是皇后和太子一起受伤。天下最尊贵者,莫过于皇帝、皇后、太子这三人;神殿之人一出手,便伤了三者之二。
这也太嚣张了吧?
可是,最令他若有所思的,不是神殿的嚣张,而是两人一起受伤!
尤其是太子。
皇后,难道仅仅是去为他治病的?
太子的眼神,那种隐约的、压抑的不安,慌张……太子,他究竟在害怕什么?
安特烈忽然对他滋生了深切的同情。
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种同情究竟因何而起。
陛下登场5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外面有人报道:“殿下,辩经会开始了。大祭司先派人邀请通灵道长辩经……”
安特烈大喜:“通灵道长也在?久闻大名,我正想去拜会他。”
太子想了想,点点头:“好,我们就去看看。但是,不要惊扰了别人。”
“是。”
侍卫领命,略作了一些安排。太子和安特烈,便往神殿的辩经会而去。
神殿的辩经台,设在一间宽大的石屋里。
说是屋子,其实,又不是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