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似在开脱邪极七妖当年之事,更多的却像在解释给旁边一头雾水的弘晖子听,“奴家虽有怨,却不是怨在邪极七妖身上。只不知关于师妹妙手观音的下落,阁下是否有线索?”
“妙手观音谷彩湘嘛…”
抚了抚下巴,智妖的眼睛却没有离开床上那看来总算舒服多了的花妖,“据我所知,她与雪玉峰剩余的人,数年前曾在春秋谷的故址出现过,后来的事,在下便不得而知了。”
“哦,是吗?”
散花圣女心中微震,从智妖的口中,至少可以知道,现在雪玉峰已改由妙手观音掌门,否则她的本名不会透露于外;至于避在春秋谷故址,与其说是避敌,还不如说是趁着春秋谷已灭的现在,试着找寻春秋谷的武功秘笈,打算集两门之长再起风云,“如此多谢了。”
“先等一下吧,圣女妹妹…”
见散花圣女正要离开,花妖顽皮地眨了眨眼睛,“若妹子对妙手观音有怨,雪玉峰事了之后,要不要考虑和姐姐一道?圣门向来兼容并蓄,若妹子肯加入,以后我们姐妹也有个照应…而且,这位小弟体内功体偏阳火一道,若修习圣门罡极一道武功,该可事半功倍。何况雪玉峰现在除了谷彩湘掌门外,门下也还留着几个武功不弱的弟子呢…”
“奴家本非魔道中人,不会加入贵门,”
声音冷了下来,宋芙苓纤手微微一紧,握住了腰畔剑柄,“至于妙手观音那边…奴家自有法子,不劳阁下费心。”
“若是硬拚,恐怕不太容易,”
连头都不回,伸手轻轻拨了拨花妖颊旁散开的发丝,智妖声音淡定,“圣女武功便与妙手观音相当,这位…这位小兄弟的武功,怕也难及雪玉峰其余门徒;若是用谋计算嘛…在下尚有一日之长,不若切磋一番,算是在下多谢圣女援手之恩…”
“这个…”
宋芙苓微微踌躇,虽说在心中对雪玉峰的恨意远胜邪极七妖,但当年也是这智妖种种诡谋,方使她被擒失身,之后种种事也都肇因于此,要说她心中不恨智妖,那是绝不可能的,但说到y谋计算,宋芙苓加上弘晖子,怕还及不上智妖一g指头,何况两人身后无援,筹码实在不够,若是一步错必是满盘皆输的局,这回自己可未必还能留条命报复了。
而且从这段日子江湖行走,宋芙苓也探过当年雪玉峰、春秋谷与邪极七妖三方激战的情报,虽说已过了四十年,知道实情的人并不多,但拼拼凑凑,倒也清楚了六七分实情。追日坪一战之后,虽说邪极七妖获胜,却消声匿迹了好一阵子,而雪玉峰和春秋谷也为了门内传承之事无暇追击,春秋谷这边因为长徒左丘正战死,其余门徒对掌门一位眼红者众,内争不少,令左丘光为了安排继承人的问题伤透了脑筋;雪玉峰中虽说散花圣女失?可支持她的人也是一股势力,对妙手观音颇有不满,是以雪寒清为了安定内部,着实也花了不少心力。
就在两派的内争好不容易将近尾声之时,邪极七妖突然发动猛攻,一来邪极七妖早有准备,二来两派内争方止,战力未复,正是最虚弱的当儿,是以邪极七妖武功虽是不及,仍占了上风,只是两派g基扎实,也非一战可破,是以久战之下,邪极七妖名声再不显于江湖,但春秋谷也全灭,至于雪玉峰虽是损伤甚众,雪寒清也战殁,可妙手观音似仍全身而退。
这种种恐怕都出于智妖的安排,说不定当日追日坪一战时,此人就已规划好了全盘诡谋,这也是惟一一个可以解释,为何邪极七妖事后会好端端地将散花圣女送回雪玉峰,不只没废她武功、断她筋脉,甚至只象征x地加了个禁制,就是为了增加雪玉峰内争的可能x。
“这样也好,”
平缓了一下呼吸,宋芙苓终于下了决定,“不过关于加入贵门的事…”
“圣门虽重传承,却不排外,”
花妖淡淡一笑,“本来圣门之创,便是为了留给不为名门正派所容之人另外一条路走。妹妹不想加入也无妨,姐姐只想有个说话的伴儿,如此而已。”
“这…让奴家想想吧…”
回到了约定之处,宋芙苓轻轻地吁出了口长气,难得紧张的心这才定了下来。
对春秋谷故址监视许久,终于发现了雪玉峰门人的行踪,甚至还看到妙手观音谷彩湘首徒冰心玉女几次购置杂物,宋芙苓这才动手,趁冰心玉女在外夜宿,熟睡入梦当中,对她施用异术,为免出错,甚至没让武功较次的弘晖子同来,不过作为此次计划的起点,目前来看还算顺利。
“没怎么样吧,姐姐?”
见宋芙苓这般紧张,弘晖子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从瀑布里头开始,他可是头一回看到宋芙苓紧张的样儿,平时的她都是一幅气定神闲,更显得这紧张样儿特殊。
“没事。”
宋芙苓微微一笑,虽说‘凝雪灵玉’功最重心法,修练的过程几有仙化之誉,何况宋芙芸功力深厚,仙化的犹如天仙下凡一般,武功定力皆是当世高人,但这是她脱困之后第一次当真动手,用的还是新从花妖那儿学来的媚心术,虽说练了也有半年左右,算不得新学乍练,但实际动手与自行习练终是有差,何况这可是对雪玉峰复仇的第一步,要宋芙苓不紧张,恐怕真是很难哩!“有心算无心,加上奴家那师侄武功未成,心志未坚,要制她倒是不难,只是…只是这媚心术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