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一躺好几个小时,甚至一整天,翻来覆去地回想汤姆和我之间的一切,在脑海中来回播放。我想起坐在计程车上看着桌历猜测自己怀着谁的孩子时,我一直想到婴儿有着亨利的耳朵。然后否定这个想法,应该是汤姆的,汤姆的耳朵很精巧。可是,当我躺在考狄利娅的床上,我一直想到这件事,而且以某种奇怪的方式,让我心情变好一点。我下半辈子都不会在这些耳朵的旁边醒来,事实上,我不想浪费我的生命在这些耳朵上面。我的心底知道,虽然身体的其他部分花了点时间才赶上来。
“我觉得我得了忧郁症。”我终于对考狄利娅说。
“你只是在蜕皮。”考狄利娅好心地说。
“我想死。”我说。
“你只是在你的茧里面。”考狄利娅说。
“我的四肢都动不了。”我说。
“困在茧里面当然会这样,四肢无法动弹。”她说。
然后,有天早上我张开眼睛,看见的是浮在阳光中的灰尘微粒,我当下知道,我出来了。从茧里面出来了。我下/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