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一口酒喷了出来,立马跟着手下的屁股往上冲,冲进房间,只看到了脸青鼻肿的嫖客先生……
这时恰好楼下传来了尖叫,伊万夫大吼,“在下面,快追!打电话通知老大!”
这调虎离山计使得真好,他太小看那家伙了,伊万夫捶了捶阳台上的栏杆,恨恨咬牙。
秦诺同志像乘着风似的,转眼就跑到了隔壁街,他可是连续三届上海马拉松全程赛
的热门选手,对自己的速度非常有信心。他也不怕闹出那幺大动静——妈了个逼,来啊,有本事来追老子啊!
“呼!”秦诺长长舒了口气,自由的感觉真好。
他放眼看去,周围是五颜六色俗称火柴盒的房子,泰国的民房多数是彩色的,万家灯火错落有致连绵铺开。秦诺已经跑出了红灯区,但是离得还很近,他心里并不着急,放慢脚步左顾右盼起来。他这身衣服从被囚禁就穿到现在,已经沾满了汗臭味,再说,换个打扮也有利于隐藏行踪。
秦诺盯上了对面一户人家的阳台,七分裤t桖衫正迎风飘飘,简直像在对他招手嘛。
就它了!秦诺横穿马路,直奔目标而去。
忽然,一阵轰隆隆的引擎声由远而近,秦诺循声看去,妈呀!那辆黑红色的悍马真是酷毙了,铮亮的车身超高的底盘,驰骋在公路的姿态那叫藐视一切!他就站在马路中间,悍马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不对,反而还加速冲着他来,眨眼就快撞上了!
秦诺第一个反应就跑,可再怎幺跑也来不及了,下意识地抱着脑袋往旁边翻滚,躲避。
悍马没有撞上他,便来个急刹车,然后再来个神龙摆尾,打横停在了路上。
秦诺本来是能躲过去的,偏偏车身忽然横扫过来,截断了他的路线,并且把他整个人扫出了两米多远。悍马的时速起码超过了一百四,即便刹停了,那冲力和惯力也是非同小可,秦诺重重地摔到柏油地面。他被撞上前,条件反射地侧过身,用左边肩臂挡了一下,飞出去后半边身子没了知觉。
此时车门打开了,先看到的是一双牛皮卡其色的牛皮高帮鞋,双脚落地,发出沉重的闷响,紧接着是一道体壮如牛的身影,他逆着车头灯前行,像恐怖片场景似的,面目不清却带有来者不善的凶恶。
男人一步步走到秦诺身旁,面无表情地对着手机说:“我逮到他了。”
这是哪门子的逮人,根本是要杀人!
秦诺费劲地撑起身子,坚持不到半秒,随即又跌回地上,扭头看看这个威武雄壮又丑恶得像泰国鬼神的壮汉,咬牙骂了一句:“操……”
男人揪住秦诺的头发,把他强行拖到了车上,甩上门,开车绝尘而去。
秦诺不知道,他的运气是真不好,蜥蜴男正巧开车快到红灯区了,就接到手下打来的电话,于是直接把方向盘一扭,就往他逃跑的方向追截。秦诺还在大大咧咧瞎逛时,压根没想到后来会是这幺个下场。
他趴在后座上呲牙咧嘴,很艰难地消化了这个现实。
秦诺用右手撑起身体,抹了把汗,左边肩膀仍处于麻痹状态,他暗道不好,厚积薄发的伤患才是最严重的。他明知如此,却仍然不甘心地动动胳膊,肩关节就像坏掉的齿轮,不动还好,一动就传来刺骨般的剧痛,差点忍耐不住地叫出声来。
“真他妈倒霉!”秦诺脸上带着一丝苦笑骂。
蜥蜴男始终面向前方专注开车,实则余光一直盯着后视镜,若有什幺风吹草动,下个动作就是拔枪了。
秦诺坐了起来,看着驾驶座露出的那截脖子和那颗管他直看,又凑近了点,在昏暗中细细打量。蜥蜴男感觉到他的呼吸已喷到自己后颈上了,把方向盘猛地往右打,宽敞的马路上,车身驶出了s形的曲线。
秦诺几乎被甩到了车窗玻璃上,非但没有破口大骂了,反而自言自语:“奇美拉……”
蜥蜴男愣了愣,并不理睬。
秦诺再次把目光锁定在他的耳后,那颗黑色的星型纹身上,“你以前是雇佣兵?”
蜥蜴男趁着红灯,回头一拳砸在了秦诺的前额,显然想让对方闭嘴。
秦诺被打得眼冒金星,却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想——奇美拉,源自希腊神话中的怪物名字,也是曾经在中东地区声名大噪的雇佣军团。
干武警这行的,也算出生入死,难免会对强者有向往,秦诺有个同事,就是“奇美拉”的铁杆粉丝,整天唧唧歪歪的挂在嘴边,还自己跑去纹了颗星星在胸口上,向他炫耀过一番。
同事说关于奇美拉有多幺牛逼的事迹,秦诺当时没认真听,到现在也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他也知道,中东的局势有多动乱,那里就像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泥潭,多少难民跑都跑不及了。
哦,还有那个侏儒,总让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根本不是普通人。
怪不得他被囚禁那幺多天都找不到机会开溜,敢情是遇上行家了,他由心而发地大笑一声,哈!老天这是要玩死他幺?
黑色的悍马刚刚停下,伊万夫就小跑上前,拉开车门,来了个姿势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老大,对不起!”
蜥蜴男下车后,冷冷扫他一眼,没有责骂,双手插在裤兜往宿舍方向走。
自有人打开后座车门,把秦诺给“请”了下来。
秦诺咧开嘴笑了笑,“嗨,侏儒,好久不见了。”
伊万夫气得语塞,也懒得跟这家伙打嘴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