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烨的话噎在喉咙里,这是什么眼神?他的腰杆挺的笔直,目不斜视,西装穿的笔挺,拿出手机“喂!章卫吗?帮我办一件事;帮取消我信用卡的附属卡;对!……只有我妹有一张……是;就她……”他的话说得抑扬顿挫。丝毫不因为朱芳强大的眼神谬论而咬牙咯吱少掉一个字.
他刚挂上电话;朱芳的手机响了;她楞了;新买的手机;刚装上不久的卡也,有谁会知道?
“你谁啊?是不是打错了。”电话刚一接通,朱芳马上劈头问了下去。
“没错,没错。”电话里头是郑海峰如负释重的声音“芳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经张总的培训教导后,我反复仔细研究过后,决定免除你上月的房租费,水电费,伙食费,上网费,电话费,零食费,义工费……”
看着一边笑得贱兮兮的张烨,朱芳心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上下齿咯哒磨成一片“郑海峰,我以后加倍还你……啊!……”泫然欲泣,她说的泪流满面。
电话那头的郑海峰也是说得泫然欲泣“芳姐如果你不走,就是我走啊!到时大家什么地都没得住。实话告诉你,上午张总已经把你的行李全部搬去了他家里,以后你要多保重哈!”
朱芳的泪啊哗拉拉的流下脚底,太不仗义了。
一旁的张烨静静凝视着她,微笑在刹那间绽放,夜幕下,他的脸上有一片浮动的光晕。
街上,晚开的紫荆花有一瓣落在他的手上,温腻着余晖的抚摸,轻轻地贴在他的掌心里。
因为街角处,有朱芳温暖的背影,虽然是被阿姨拖着前进的。
她耳边短的碎发翘了起来,不知怎的,张烨想起朱芳那张留着长发的照片。
而朱芳看到已经到了以前住的小区楼下吓的脸都白了,摇摇手,“阿姨!我不要跟张烨住在一块。告诉你……我。已经……唔唔……”话未落音,阿姨变戏法把雪糕塞进了她的嘴,朱芳激动地呛了好几次。
张烨站在路上勾起唇角,无奈的笑。
朱芳生吞完整个雪糕后有点神智不清地大吼道:“我就不要去嘛!不去,打死也不要去。”
牵着她手的阿姨强烈的震惊,完全震撼。“你这孩子脾气怎么变得又臭又硬,是不是到什么期了??!!怎么内泌紊乱的这么暴躁!!??”她一副沉痛惋惜的样子“可能也是你天天在外吃洋快餐造成的,那些玩意又是炸又是煎的,啧啧!火气都积下了,乖!回去啊!我给你煲下火的二十四味,苦一次就药到病除!”
把朱芳拉回家里,嘱咐张烨不许再以大欺小后,阿姨转身拎着大包的东西去厨房。
厨房里面飘出的是一股的淡淡香味,伴着冰糖的甜味,一下子从厨房窜了出来,弥散在沉默的两人中间。
饭桌上,朱芳把碗递给阿姨,“阿姨,加了糖的二十四味挺好喝的,再给我一碗。”
阿姨g笑几声,“嘿,不能喝多,医生开的很贵。”
朱芳茫然不解,什么“很贵”,二十四味不是几块钱就一大包吗?张烨探出个脑袋,好心提醒她,“那是阿姨去医院开得正宗更年期的食方!她已经吃了一个多月了。”
阿姨一下子把菜放在他们中间吼道,“不许c嘴,楼下两人还闹别扭,一上了楼就开始结盟算计我了啊!吃饭,不准再说话。”
朱芳的脑袋立刻沉了下去,开始悱恻,这医生开的更年期食方,怎么阿姨吃了就不见效呢?
晚上看着两人和和平平的相处,阿姨得意,在嘴里嚼得风生水起,“我先回去了,两人要好好相处,不许打架了哈!”
她走后, 朱芳怔怔的坐在沙发上,有些不知所措。
张烨思绪回转,拿了包烟去y台,与朱芳玻璃相隔。
他手上的烟明明灭灭,风一吹,余烟袅袅迷乱了视线。
夜下,小区道路两边树影枞枞,前方的道路叫嚣着张开嘴,等待着迷茫的人们自动走进,填补它永不知足的肚子。
半夜,朱芳在客房侧耳倾听到客厅内并没有任何动静,不由的长舒了一口气。
她提着行李小心翼翼开了门,刚走到沙发的位置,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手劲紧紧的,撼不动半分。
朱芳被吓着了,手中的行李碰出了锁,里面的衣服踉跄的跌下去,洒在地上,重重叠叠的一堆。
打开灯,张烨冷冷的看着她, 狠狠的禁锢着她的手,不带任何感情,仿佛他只是按住案板上剧烈跳动的鱼。
直到她筋疲力尽后,“我知道你变了很多。”张烨才在沙发上坐着冷笑道,“你今晚太乖了,对我来说直觉不会有好事发生。”
朱芳看着外面马路上路灯微弱的光芒在黑夜里有种幻灭的味道。
两人长久的沉默,张烨俊朗的脸上添了几分寂寥。 他轻声道:“这十年来……我天天都有在想你……”声线透过重重的夜纱,仿佛是隔世的迷离。
这句话,她好像等了十年。但又好像不是。
或许这十年来委屈过、不满过、忿恨过,也恨过,他曾经那么没心没肺,一次也没有主动找过她。所以错过了时间,这些情绪,她已经找不回来。
或许心中还有那种想见不敢见的伤痛。但十年的时光已经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只留下了感触。
“你想对哪个朱芳说?”朱芳转向他,“以前自私惹你生气的朱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