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的只有几百名党员,报摊上只售出几份。但是,戈培尔相信,他的基本想法是好的。于是,他便抄袭共产党报纸的装潢和内容,使之生存了下去。
戈培尔和斯特拉塞尔互相激烈地争吵使柏林问题更加严重,这为7月下旬举行的慕尼黑年会带来了清醒的现实主义的气氛。党在城市里的发展率是令人失望的。希特勒并未在会上谈论这种危机,只泛泛而谈,而将其矛头对准贝格勃劳内一个谁也不会为之辩护的目标——犹太人。
对党的低潮,希特勒似乎漠不关心,好像他胸中有更大的事情似的。他在近月来所作的演讲表明,他关心的是自己的意识形态。他反反复复地向听众灌输种族主义思想和德国的未来在于征服东方土地的思想。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传播他的假达尔文主义的自然法则:弱r强食。
在纽伦堡召开的党的3周年纪念大会上,他这个纲领又向前跨出了一步。约2万名党员,其中8500人身着制服,拥进这个古老的城市。与通常一样,会场非常壮观。在激动人心的军乐伴奏下,与会者打着旗帜,正步入会场。8月21r,星期天,即庆祝会的最后一天,希特勒把生存空间的概念与反犹主义联系起来。由于他含糊其词,绝大部分人都不明白这桩下贱婚姻有何意义。他重申了让德国人民得到更大的生存空间的要求;然后,他指出,权力,只有权力,才是取得新的领土的基础。但是,他说,德国已被三种可怕的力量剥夺了权力因素:国际主义,民主,和平主义。接着,希特勒又将这三位一体与种族主义联系在一起。国际主义、民主与和平主义难道不是犹太人的发明创造吗?确实,希特勒已将生存空间论和反犹主义合为一体了。希特勒对新概念之不系统的摸索已接近大功告成了。
希特勒仍居住在提埃希大街的那个小房子里。虽然,在德国的某些最豪华的家庭里,他好像英雄一样受到上宾接待,他的生活标准仍是苦行僧式的。邻里间传说,他还将自己仅有的几件衬衣和几双袜子与别人共用。在这间陋室里,他接见了来自全国的崇拜者,有穷人也有富人,表现出他审时度势,和蔼待人。他给女人们的手吻,赢得了她们终身对他的忠诚;强有力的握手,实事求是和平等待人的态度,则赢得了男人们的信任。
他的演讲也成了政治敏锐的典范。那年秋天在汉堡的一次演讲中,地方长官埃尔伯特·克列?斯注意到,希特勒是严格按照提纲讲的——提纲上写着关键的字句。甚至连看来像脱口而出的字句都是预先写好的。希特勒并不像许多人,特别是反对派认为的那样,是个直观的演讲家。他的讲稿写得很有条理,他确切地知道自己要求什么效果和如何取得这种效果。克列普斯不了解的是,希特勒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检验他的世界观,但他却也深知元首胸中在酝酿大略雄谋。“他很清楚,只有避免使用陈词滥调,只有使用新词和新概念,他才能引起群众的注意。他的思想具有驱使力,使持有不同政治目标的人们均可接受。所以,当他首次在汉堡公开出现时。他能在短短的1小时内,使怀有疑心或保留意见的听众鼓掌,而且掌声越来越响,到结束时,掌声成了满堂喝彩的掌声。后来,连头脑最清醒的听众也宣称,虽然他们仍反对希特勒及其纳粹党,但,很明显,希特勒本人却比他们想象的更通情达理。”
他也正在学习如何才能满足一般德国人的基本需要。他再不是慕尼黑起义期间的吓人的革命者,也不是民间的狂热者;而是个专为祖国谋求福利的通情达理的人。他的“基本价值和目标”既令人有信心又可接受。他的听众不可能知道的是,那些“通情达理的话”不外乎是人类历史上最激进的纲领的假面具而已。这个纲领将改变欧洲地图,这样或那样地影响地球上大多数人的生活。
那年秋天,希特勒在柏林作短暂停留,亲自解决戈培尔与斯特拉塞尔之争。据奥托·斯特拉塞尔的说法,希特勒来到他的办公室,要求停止争吵。“那你就去对戈培尔说吧”他没好气地说。“他才是咄咄人。”
奥托的与己无关的表现,绝不能反映其兄长对希特勒的态度。元首是专门前来表示他对格里戈尔的信任的。除了让他重返党内外,元首还拟让他担任较高的职务。在巴伐利亚首次公开露面时,是他,格里戈尔,与希特勒一起出现在讲台上;主持最后一次年会的,也是他,格里戈尔。弟弟一再警告说,希特勒的权力已大到有点危险了。但他就是不听。“喂,”
他争辩说,“和我一样,你也知道希特勒并不是领袖,而是受欢迎的人民讲坛。他还是可以对付的。”
希特勒像一起顽固的马。“不应该让他把我们摔下,应将他勒住,领他走上正道。”
奥托说,希特勒不是一起马,而是一只虎,“一旦把你摔下,他就会永远将你除掉。”
格里戈尔反驳说,他能驾驭元首,因为希特勒毕竟“是个软弱的人,x情好,又忠诚老实。你不知道他多重视我的话,他经常对我说,格里戈尔,你又对了。若是没有你,我会变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