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人淡淡一笑道:“道长有话好说,火气何用如此大法?”他口中轻描谈写,身形也极为从容,只是轻轻一侧,就避了开去。羊角道人沉嘿一声,拂j左手,右掌当胸,正待推出。
“道长且慢。”孔必显急忙一摆子,接着道:“这位朋友连万儿也不敢亮。道长出手,不但胜之不武,也太以抬高了他的身份,不如由在下先会会他。”话声一落,就迎着青衣人走去,说道:“来,阁下身手好像不弱,孔某先来领教领教如何?”
青衫人手摇摺扇,微笑道:“天机子以剑法驰誉武林,他门下弟子自然精于剑击,阁下只管亮剑好了。”他虽在微笑说话,但口气极为托大,丝毫没把孔必显放在眼里。
孔必显心里不禁有气,冷然道:“阁下兵刃呢?”
青衫人摇着摺扇,呵呵一笑道:“在下就以这把摺扇,会会你的高招。”他手中仅是一把极普通的竹骨纸扇,要用来和孔必显的百炼精钢长剑j锋,此人当真够狂。
孔必显怒哼道:“休敢小觑孔某?”
青衫人笑道:“那倒不是,在下二三十年来,一直以这把摺扇随身,也会过不少高人,天下之大,人上有人,在下更不敢小觑天下英雄,胜负之事,要j手后才知,阁下既要赐招,那就请出手好了。”
“好,看剑。”孔必显心头怒极,喝声甫出,右手急抡,身随剑进,洒出一片绵密剑光,仅此一招,已可看出天机子门下首徒剑术果然不同凡响。
哪知青衫人竟然连正眼也没瞧上一下,直等剑光近他身前一尺光景,右手摺扇一收,倏地从剑光中穿入,扇头啪的一声敲在孔必显手背指骨之上。这下痛得孔必显整条右臂骤然一麻,五指无力,长剑当地堕地,差幸他为人机警,立即往后疾退出去五步之多。
再看青衫人却依然站立原地,手摇摺扇,面含微笑,并未追击过来,这下直把孔必显羞得满脸通红,怔立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同时也把羊角道人、毒手郎中二人看得一怔,谁也没想到天机子首徒,竟然会在他手下连一招都走不出。
青衫人举足轻蹴,把地上长剑挑起,朝孔必显飞来,一面含笑道:“阁下接住了,如果不服气的话,尽管使来,咱们不妨再试上几招。”
孔必显一把抓住长剑,怒声喝道:“你……”
项中豪忙道:“大师兄不可中他激将之计,还是小弟上去试试。”
孔必显总究练剑多年,心知盛怒出手,乃是使剑的大忌,这就呛的一声返剑入匣,哼道:“在下不慎失手,自有师弟代我出手。”一面压低声音说道:“师弟小心,此人招式怪异,不可逞强。”
项中豪道:“小弟知道。”举步走上,随手掣出长剑,抬目道:“在下领教。”
青衫人依然轻摇摺扇,看着他,点点头道:“西峰山庄的项大公子,很好,你只管发剑好了。”
项中豪长剑当胸直竖,说道:“有僭。”左足胯进,身形倏地左转,一下旋到对方右首,剑势乍发,一道剑光s向对方右腰。这一记回马发枪,身形飞旋,快到无以复加。
青衫人不慌不忙,跟着他身后右旋,这回连摺扇也并未收起,只是随着转身之势,右手扇面朝下覆下,一下就把项中豪刺去的长剑压住。不,他压住长剑,身形并未停住,依然继续向右旋去。项中豪长剑被他摺扇扇面压住,照说应该立即抽了回去,怎知对方扇面上似有极大吸力,怎么也抽不问来,对方身形继续右旋,你就不得不跟着他向前俯冲过去。
直等青衫人转了一圈,脚下倏然而住,口中喝了一声:“去吧。”摺扇一松,项中豪再也站立不住,往前冲出数步,摔扑下去,跌了个狗吃屎。青衫人依然站在原地,分毫没有移动,脸上也依然含着微笑,目光徐徐从羊角道人毒手郎中面上扫过,说道:“二位大概也想试试了?”
豁,他把摺扇一收,c到束腰带上,空着双手,续道:“在下久闻羊角道人子午y掌,武林中罕有人敢接,毒手郎中左手练成毒沙掌,更是剧毒无比,二位如有兴趣,不妨一起下场,好让在下见识见识子午y掌和毒沙掌的厉害。”
这话说得更狂,毒手郎中秦大山虽是以行医走江湖,但擅于用毒,尤其左手练成毒沙掌,无人敢和他对掌,武功自是不弱。羊角道人成名数十年,更是一流高手之列,不然,西峰山庄庄主素有白面霸王之称的项继楚,以一方霸主之尊,也不会令次子中英拜羊角道人为师了,他上次败在谷飞云手下,真可以说是y沟里翻船,冤枉之至。
如今青衫人居然说出要他和毒手郎中联手同上的话来。这岂不令他无比难堪,一时怒恼已极,尖笑一声道:“不用,施主有此豪情,贫道十分钦佩,至于要贫道和秦道兄联手一节,且等施主胜了贫道一招半式,再说不迟。”
毒手郎中也觉得对方太以过份,接口道:“道长,还是让在下先向这位朋友领教……”
“不用。”羊角道人深沉笑退:“道兄不妨暂作旁观,俟贫道接不下来,道兄再出手可也。”他把拂尘c到背后,朝青衫人森然一笑道:“咱们就徒手走上几招,施主请吧。”
青衫人意态自如,潇洒的道:“这是在下向道长讨教,自该由道长先请。”
羊角道人已知此人来者不善,既敢口发狂言,自非易与,何况方才他只在一招之间,连败孔必显、项中豪二人,自己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