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自珍只觉这矮小人影极为眼熟,陡然间想起来了,他,不就是羊角道人?这下心头不禁暗暗感到紧张,大哥正好不在,以自己的武功,决不是他的对手。羊角道人渐渐走近,黑暗之中,他闪着两点寒星般目光,盯住着逢自珍,y恻恻笑道:“小施主只有一个人在这里吗?”
逢自珍故意问道:“你是什么人?”
“贫道乃羊角真人也。”羊角道人手中拂尘朝前上甩,眯着眼睛,深沉的道:“小施主不是还有一位同伴吗?他人在哪里?”
逢自珍故意拿目光偷偷的朝殿后一瞥,说道:“你有什么事?”虽在黑夜,但这偷偷的一瞥,如何能瞒得过羊角道人?这不是等于告诉羊角道人,人躲在殿后吗?
羊角道人沉笑一声,喝道:“谷小施主,你不用躲躲藏藏了,自己出来吧。”大步朝殿上走去。
逢自珍锵的一声长剑出鞘,拦着喝道:“你要做什么?”
羊角道人哪会把他放在眼里?手中拂尘抬处,一下卷住逢自珍的长剑,口中喝了声:“滚开。”拂尘带过,把逢自珍一个人向右摔出去三四步之多,身形闪动,一下掠到神龛后面,目光一凝,那有什么人影?
但谷飞云中了自己一记子午y掌,今晚子时以前必然发作,没有人能顶得住,他马匹犹留在天井里,人不可能逃走,那么一定躲在附近了。逢自珍被他一记拂尘就摔了出去,心头不大服气,口中怒喝一声:“你这老道士到底想做什么?”一个箭步,直欺过去,长剑挥动,刷刷刷一连三剑,急疾刺出。这三剑,快如电光,倒也使得相当凌厉。
但羊角道人是何许人?他身子随着转了过来,手中拂尘轻轻一圈,就把逢自珍的长剑压住,霎着小眼,讶异的道:“小施主是桐柏宫门下?贫道和灵风道长乃是素识,你快住手。”
逢自珍猛力抽回长剑,愤愤说道:“我不是桐柏宫门下,我不认识你。”
羊角道人看了他一眼,y恻恻的道:“但你使的明明是桐柏剑法,贫道岂会看不出来?贫道问你,你那同伴躲在哪里?”
逢自珍道:“你是问我大哥?”
羊角道人道:“你是谷飞云的兄弟,他人呢?”
逢自珍眨眨眼,问道:“你找我大哥有什么事?”
羊角道人深沉一笑道:“今天中午以后,你大哥是不是一直喊冷,全身发抖?”
“是啊。”逢自珍故意朝他笑了笑道:“大哥说,他中了邪,后来画了一道符,烧灰吞下,就好了。”
羊角道人沉笑道:“吞一道符就能治好子午y掌,还有人花几十年功夫练武吗?”
逢自珍披披嘴道:“我大哥说,那是邪法,根本不是什么武功。”
羊角道人目能夜视,眼看逢自珍说话之时,脸上隐有笑意,心知上当,一面问道:“好了,那你大哥呢?”
逢自珍咭的笑道:“方才你走进来的时候,大哥还是坐在这里,我只当他躲到神龛后面去了,神龛后面既然没有,那我就不知道了,噢,我大哥会石子打x,小心你的身后啊……”
羊角道人虽然不信谷飞云吞了一道符,会治好自己的子午y掌,但谷飞云石子打x,手法奇妙,却也不敢太意,敌暗我明,不得不防,闻言倏地转过头去。逢自珍左手早已骈指若戟,趁他回头之际,那还怠慢,手腕抬处,闪电朝他左胸将台x上点去。
羊角道人y笑一声,左手五指一翻,一把扣住了逢自珍的手腕。逢自珍口中发出一声尖叫,右手长剑就朝羊角道人当头劈落。羊角道人拂尘朝上挥起,轻轻一卷,就把逢自珍长剑卷飞出去,口中y恻恻笑道:“原来是个小丫头,说,谷飞云人呢?”
逢自珍挣扎着哼道:“我偏不说。”
羊角道人看着他,沉笑道:“看来你一定是谷飞云的相好了,贫道把你拿下,不怕谷飞云不出来。”
“你少胡说。”逢自珍尖声叫道:“快放开我,我不知道……”
就在此时,从山门外鱼贯走进几个人来,其中一个宏声喝道:“羊角真人,你拿住的是什么人?”
羊角真人y笑道:“她是谷飞云的相好……”
逢自珍听出来是爹的口音,不觉心头一喜,急忙叫道:“爹,快来救我。”原来进来的一共有五个人,那是冯家庄庄主冯镇远、武当归二先生归存仁、神拳裴通,另外两个一身青布劲装的则是两名庄丁冯兴、冯勇。
冯镇远听到逢自珍的叫声,不觉一怔,目光暴s,说道:“会是珍儿……”一面朝羊角道人冷声道:“羊真人请高抬贵手,她是小女小珍。”
羊角道人听说自己拿住的竟会是冯镇远的女儿,一时也傻了眼,口中轻咦了一声,慌忙的松开五指,歉然的道:“贫道方才问过她,唉,冯小姐,你怎不早说?”
冯小珍(逢自珍)可得理不饶人,羊角道人五指一松,堪堪放开她玉手?她右掌一扬,拍的一声脆响,一个耳光不偏不欹掴在老道的尊颊上。这要是换在平时,你冯小珍就是扬上一百次,一千次玉掌,也休想掴着羊角道人的脸颊,但今晚可不同,一来羊角道人碍着冯镇远的面子,没加提防。
二来冯小珍和羊角道人站得极近,你打别人耳光,手掌要朝上扬,被掴的人就站在你面前,自然看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