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佐佐木说。
“g嘛!”
“失物。”
传来起身后往这边走来的脚步声。
“掉在沙发脚边,是耳环。”
佐佐木的声音稍稍柔和了些。
“女人吗?”
我的侦探冷淡地回答:“委托人。”
“把耳环掉在沙发旁的委托人啊?”
“是啊。她很激动,连耳环掉了都没发现吧。”
“很激动?”
“是生气的激动,因为我拒绝她的委托。”
“又拒绝了?”佐佐木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你根本没有工作的意愿嘛。”
佐佐木可能是走回沙发那里了,响起脚步声。
“再拒绝,不用多久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喽。所以我才叫你去上班,拿人薪水的话,不愿意也得工作。”
“就像你一样?”
“随你怎么说。”佐佐木笑道。“为什么拒绝?女人委托的事,应该不怎么棘手吧?”
许久一段时间,我的侦探都闭口不语。佐佐木可能习以为常吧,静静地等待回答。
“她长得很像薙子。”我的侦探回答。
佐佐木叹息。
“我吓了一跳,长的非常像。当然,是像年轻时的薙子。”
佐佐木稍微改变语气地说:“她会回来拿耳环吗?这不是便宜货喔。”
“看那样子,不会来吧。她的衣着高级,像是穿惯那种衣服的样子,不是那种挖出唯一一件好衣服出门的,是有钱人。和这个耳环一样的东西,至少还有一打吧。”
“两只耳环都掉了的话,就会死心,只掉了一边的话,会四处找,这就是女人。”
佐佐木说完站了起来。
“一起去喝一杯吧!我发现一家好店。”然后他接着说:“那个收起来吧。她会来拿的。”
我的侦探笑了:“跟你打赌也行,她不会来的。”
但是她来了。
3
那是隔天下午的事。
响起敲门声,我的侦探说“请进”,门发出倾轧声,接着传来她的声音。
“可以请你接受我的委托吗?”
我的侦探有好一会儿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可能是正注视着她吧。我在抽屉的黑暗之中,回想起过世的薙子的长相,想要想像出一个年轻时她肖似的女x,为了不输给我的侦探,我一副收起下巴、紧抿嘴唇站在那里的模样。
我的侦探把椅子轻轻弄响了,然后咳了几声。
“你感冒了。”她说。“昨天声音也哑哑的。”
“现在应该不是感冒的季节。”
“不,现在正流行。重感冒,从喉咙开始发病,要是放着不管,会发高烧。我外甥就读的学校,有些班级甚至因此停课。”
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她接着问:“我可以进去吗?”
我的侦探死了心似地叹了一口气说:
“请。但是——”
“但是?”
“或许会把感冒传染给你唷。”
委托人叫塚田早苗,二十七岁。丈夫塚田和彦,三十六岁,是餐厅的老板。
两人才刚结婚两个月,住在邻近都心的住宅区大厦。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你丈夫有异状?”
我的侦探可能坐在早苗对面,声音变得有点——事务所很小,所以只有一点点——遥远。
“说是异状……”
“那,我换个说法好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有别的女人?”
早苗无力地笑:“好尖酸的说法。”
“是你昨天这么说的。”
传来叹息的声音。“我知道了。没关系。我发现他有别的女人是在结婚典礼的三天后。”
我的侦探保持沉默。
“你不惊讶吗?”
早苗似乎有些不满。我的侦探之所以沉默,并不是因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而是可能在记录的关系。
“三天后还算好的。我经手的委托案里,也有在喜宴的时候,让情妇在同一家饭店的客房等着的。然后呢?你之所以发现是因为什么具体的证据吗?”
早苗的声音变小了。
“他打电话——给女人。”
“结婚典礼的三天后?”
“对。六月——二十七r。”
“从家里?”
“不,从他开的餐厅办公室。”
那家餐厅叫“洁娜维芙”,位于麻布。那天早苗和朋友约好见面,去了南青山,心想顺路到丈夫上班的地方,给他一个惊喜。
“虽然很幼稚——我蹑手蹑脚来到办公室门前,结果听到他的声音……。我想他是在打电话,于是在走廊上等他讲完。”
“然后你听到电话的内容了?”
“嗯。”
我的侦探又咳嗽了。
“办公室是他专用的吗?”
“是的。”
“他一个人开的吗?”
“不,是共同经营,和一个叫畠中先生的人——不,是外子跟我说是共同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