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和彦反过来跟踪早苗——要法子跟踪早苗——找出这家事务所,也是易如反掌的事。一定是这样。
不能责备早苗。她非常害怕。她可能忍不住要告诉丈夫:我也是有同伴的,我是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就被你杀掉的。
但是,和彦和法子比她棋高一着。
“不过,这也太铤而走险了。”
“对方也急了。”
“早苗被杀的时候,和彦有不在场证明。他跟畠中去了伊豆。两天一夜。”佐佐木说道,接着他以安抚的语气说:“但是,这次警方不会那么轻易罢手。虽然只是状况证据,但是他和森元法子外遇——两人有共犯关系,这一点曝光了。”
“森元隆一遇害是怎么查都查不到的法子的‘情夫’,现在知道是和彦了。”
“没错。会继续侦办下去的。”
“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就算他们两个人有关系,却没有半点他们杀害彼此的丈夫与妻子的证据。”
“目前是没有。”
一片沉默。
“你呢?要收手吗?”
我的侦探啐了一声:“开玩笑。”
剩他一个人时,我的侦探站起身来,以惊人的力道踢飞了自己的椅子。
接着他拉开抽屉,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将早苗留下来的耳环放进我怀里的小口袋。
它由我保管了。我的侦探——
早苗的侦探。
第五章 目击者的钱包
1
我不知道姐妹是什么意思,但是,不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困扰。因为我没有那种东西。
不过,这阵子我的主人经常把“姐妹”这个词挂在嘴边。
像是“我们以前明明感情好得像姐妹”、或是“我一直以为我们就像亲姐妹一样”。主人说完之后,又难过地叹气。
我的主人今年才刚满十九岁。她的鼻子四周长满了雀斑,脸颊圆润,非常可爱。宿舍周年庆的时候,她和同室的女孩两人穿着水手服唱歌,大受好评。
我的主人是个巴士导游。虽然不是东京出生的,现在却是以介绍东京为业。她穿着非常合身的迷你裙套装,头上戴了可爱的帽子,拿着旗子,带队到东京铁塔、浅草雷门、皇居的二重桥。
还有,她的脚底长满了硬茧,,不过她没有让任何人看见,因为到目前位置,都还没有出现过一个喜欢她到连她脚底的茧都觉得可爱的男x。
只有一次——对,大约是两个月前吧——曾经有个男x有机会和她发展到那样的关系,却好像并不顺利。
她曾经一边听音乐一边哭泣。那是一个带着点鼻音唱歌的女歌手的歌,是同室的女孩说“失恋的话,这个最适合当背景音乐了”,介绍给她的。
人类的年轻女孩真不可思议!为了哭泣,竟然需要音乐。总之,“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是自己变得空空的?所以需要用音乐来填补吗?
那一阵子,我的主人好几次从我的怀里拿出钱来,去买那个歌手的“cd”。买衣服的时候,她总是慎重地考虑再三,却只有那个时侯乱花一通。她如果不是太伤心,那就是对那个歌手的歌中毒太深了吧!
到了口来,她早就忘了失恋这回事,可是却变得一听到那首歌,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涌上眼眶。实在有点好笑。
可是我没有笑她,因为我是她的同伴。她只身在东京这个地方过活最重要的东西可是由我负责保管的。
没错,我就是她的钱包。我知道发薪r前夕,她不安地察看我的眼神;我知道在百货公司或精品店看到喜欢的套装或上衣的标价后,在洗手间偷偷地数着我怀里的数目时,那柔软的手指触感。接着,她考虑未来的生活,盘算着可以花多少钱时,那细微的呢喃声,也听在我的耳里。
我是她的钱包——从想要掠倒年轻女孩的世间寒风里守护着她的、微渺的城塞。
但是,以我的力量无法守护到底的事,似乎即将要发生了……。
“人家说女人的友情不可靠,是真的呢!”
我的主人说道。现在是晚上,她在宿舍里休息。她刚洗完澡,正在为脚上的硬茧抹上ry。
同室的女孩在脸上涂抹着什么白s的东西。那个东西好像叫做“面膜”,她每次弄成这样,都会把我吓一跳。
“你是说你那个朋友吗?叫美咲吗?”
“对,小咲。我们之前明明感情好得像姐妹。”
“没办法呀,”同室的女孩以平板的声音说。敷面膜的时候,脸好像不能动。“人家有男人了吧?那样的话,哪有时间去管女的朋友啊?”
“可是我都跟她说我很烦恼,想找她商量。”
“你在烦恼什么啊?”
“就是那个啊……”
同室的女孩像变魔术一样,脸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应该是把面膜剥掉了吧。
“啊,真舒服。”她把像白皮一样的东西扔进垃圾桶,“啊,那个啊!你说的是那个奇怪的男人吧?”
我的主人点头,白皙的圆脸笼罩着不安。
“我又看到他了。我好怕。”
同室的女孩用一种有些吃不消的表情望向我的主人说:“我说小雅,那件事的话,我们不是都已经谈论过很多次了吗?不是已经说好了不要在意了吗?用不着再去找别人商量什么了吧?”
大家都叫我的主人“小雅”。小雅望着手指甲,喃喃地说:“嗯,可是……”
“不要紧的啦,那个男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