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许冉想妈妈,问爸爸:“妈妈去哪里了?”,姥姥姥爷忍痛告诉她说:“妈妈去了很远的一个地方,以后不能回来看宝宝了,但是姥姥、姥爷会和爷爷、爸爸替妈妈爱宝宝。”许冉象听明白似的掉了很多眼泪。但是她知道妈妈不回家之后,却缠着爸爸更紧了,缠着姥姥姥爷更紧了。遗憾的是姥姥和爷爷去年先后去世,姥爷也得了严重的中风,成了需要别人照顾的人。
前不久,许逸发现自己得了肝硬化,知道自己病入膏肓之后,许逸很冷静,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自己年幼的女儿,他要把女儿“托孤”给自己最相信的人,托孤给一个正常又温暖的家庭,托付给一对感情深厚又要极有爱心的夫妻和父母,物质条件和自己家相差不多就可以,否则,女儿很难适应。
许逸知道可以肝移植,但是肝脏移植的条件是必须符合血型配型原则,即血型相同或相配,肝脏移植无论是对受献者还是捐献者都有很大的危险,因为手术难度很大,难度是如何准确分离肝脏和保证供、受者有足够肝脏储备功能。他做了排队等待肝源的准备,却不抱太大希望。
许冉一直是被娇养的和保护过度的,但爷爷和姥爷、姥姥、爸爸、妈妈给了她全部的爱,也给了她极好的家教和教养,在她的世界里,她就是豌豆上的公主,无忧无虑。可是仅仅一年多,母亲的离去,两个老人的离去,让她变得非常懂事。她突然象个小大人一样独立,总和爸爸说:我自己来。凡事能自己做的事情基本都自己做,不再让爸爸帮她g这个g那个。
许逸何曾不伤感,伤感自己的命运和妻子的命运,伤感年儿的命运,但是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他心里清楚,人生就是如此,没有绝对圆满的人生,没有一帆风顺的岁月,没有所谓绝对好和绝对坏的人生,每个人的人生就是来经历的,经历自己该经历的一切,他和所有人都逃不脱这个宿命,来到这个世界,爱、恨、拥有、失去、伤人、被人伤,人生的账目是算不清的,他只是本能的祈求上苍给女儿一个美好的未来。
许冉身上有很多先天的美好的品质,象她的母亲一样很多x格上的东西是与生俱来,她沉稳、大气、能够很敏感的感知别人的情绪,情商很高,逻辑x强,动手能力也很强,不多话,有责任感,有爱心。许逸最怕把孩子培养成智商高能力低下的人,那样的孩子很难适应社会,他深信自己的女儿即使没有他给予她的财富也是个可以象她妈妈一样凭自己努力创造美好生活的女x,他可不想让女儿成为骄奢的富二代,成为那种饱食终r、无所事事,要不停的找刺激生活的人。即使女儿不能成为社会栋梁,也应该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而不是寄生虫。也正是许逸考虑女儿未来的时候,他才明白当年自己的老子气急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多少英雄好汉都败在自己儿女手里,我这辈子就是载在你的手里,你这混蛋小子。那时他根本不认同父亲的“肺腑之言”,现在他明白了,他走上了和父亲一样的路,他的生物本能和社会责任感让他也成为一个忧心忡忡的父亲,成为一个牵挂自己骨r的眼里有柔情、心里有爱,不仅爱自己的骨r也能体谅别人的感情的男人和父亲。
托孤给吴义诚和陈沫夫妻,是他的选择,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从人品到x格,从家教到地位,没有他的这个发小哥们的家庭更适合养育他的女儿,吴义诚是他父亲战友的孩子,自己从小一个大院一起长大的哥们,是他没有血缘但是比某些有血缘却疏远的亲人更亲密的人,换言之是他没有血缘的兄弟,何况陈沫的为人他早从各方面听说,他尊重这个女人,她的坚强、坚忍、坚贞都是如今很多女x不具备也不信奉的美德,许逸深信这个为爱情执着无悔,能够为爱隐忍,在异国独自抚养爱人的孩子长大又事业有成的女人,这个养育了三个孩子的母亲一定是有深厚母爱的女人,也一定是个有大爱的女人,他听吴义诚说过,陈沫在美国经常去做义工,回北京还经常给福利院捐款捐物,还尽量抽时间去看福利院那些被父母遗弃的孤残孩子,尤其对残疾孩子,总是给予极大的爱和耐心。而且许逸还知道陈沫是一个有信仰的人,她的为人处事深得公婆的喜爱,她的所作所为也获得了吴义诚身边朋友的尊敬和尊重。尽管吴义诚对妻子有信仰的事用调侃的语气说过:挺好,真的挺好,娶个有信仰的女人,她对大自然的一切都有敬畏之心,何况对我,在她眼里我就是她的世界和全部,她说我是她的主。
许逸知道妻子有信仰这事吴义诚是不反对的,尽管他们两个男人一直都是无神论者,吴义诚说过:我家小沫说了,我的财富来自于神的赐福,她让我多挣钱,她说我的任务就是多赚钱她帮我花出去。
许逸很羡慕吴义诚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