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怀飞一愕:“我不公平?”
谢梦山咳着抗声道:“为啥独我发作得特别长久。而回复得却分外迟缓?一一你是有意借刀杀人,要害死我!”
庄怀飞一笑:“我不是说过吗?你到底是恋恋的爹,我说什么都会留你个颜面的,又怎会特别整你!”
何尔蒙觉得应该挺身解说了:“唐天海比你恢复快,且能持续,是因为他对这药力早有涉猎,抗体较强之故。铁手则因为内力丰厚,自然能回气快,功力持续强而久些。”
谢梦山依旧悻悻然:“你做出这样的事,还想我女儿嫁给你?”
庄怀飞静了半晌,沉重但诚恳地道:“这事待会儿我会向恋恋说明得一清二楚,我想现在她也明白了大半了,至于她作怎么个抉择……………那是她的决定了。”
谢梦山哇地咳了一声:“我一定不会让女儿嫁给你——除非……”
他此时此境,还想试图说服庄怀飞。
外面风萧萧。
凤狂哮,万树千叶扬,百竹千叶吟。
但竹虽为风所动,却不为风所拔。
那风像吹到了末路。
末路的风,更狂更暴。
更猖狂。
“现在局面很明显,”铁手忽尔又开腔了,他怕谢梦山再劝说下去;纵庄怀飞不好针对他;红猫也会不再客气;他不想谢梦山自取其辱:一个人败了,就得要承认,面对,“你是想犯案:犯一宗不杀人,不劫不盗,但却也不负情负义挟款私逃的案。”
庄怀飞笑道:“这儿不是刚死了人么?”
铁手道:“人是死了,却不是你杀的。”
庄怀飞皱了皱眉:“你少为我饰非:我手下杀的,也可以算是我杀的。不过,我办案多了,总觉得劫杀太多,血腥味太重了,我不喜欢。现在吴大人的事,我既不想脱身,也已不能脱罪,就只想把款子退还给他。只要拿走足够让我过下半辈子的银子,和心爱的人远走高飞,不伤不杀无辜的人。如此而已。”
他顿了顿,又道:“我想干一宗不伤天害理只犯法的案子。我想当一个不负人不负己但又能逍遥法外的犯人。”
打老虎 第四回 时穷节乃见
“不过,就算如此,也是犯了案。”铁手听着外面的狂风,苑内的狂人,以及真话的狂言,深为感慨:“你本来是个好捕头,你不该这样傻。”
“我是个穷捕头。”庄怀飞笑得很萧索,“穷得连谢大人也不打算把女儿嫁给我这捕快。”
“时穷节乃见,何必计枯荣。”铁手仍不死心,“以你的大材,真的没必要这样做,至少,没必要为吴铁翼卖命。”
“直行终有路,没路回头走。”庄怀飞笑得很无奈,“但我已经做了,怎么办?我只有做下去了。”
然后他向何尔蒙疾道:“记得提醒我。”
何尔蒙道:“卑职知道。”
“人穷志短,”庄怀飞转向铁手道:“你不像我,我上有高堂,下有一干穷兄弟——我看透了,这辈子,我再破一千五百六十六件大案,也一样挤不上四大名捕,当不了五品大员六品官。我既然不能力争上游,就奋竞下流,失去瀑布,入了深潭,虽非我愿,亦成我意。”
铁手缄默了一会,终于道:“你既执意如此,我也劝不了你……不过,我得要提省你:我今天如果不死,还是一定会追捕和阻止你的。”
“好!”庄怀飞叱道:“上!”
他那“好”字,是表示赞成,不介意铁手的做法。
“上”则发了一个命令:
一个行动的指令!
“好”字一出,红猫动了,何饵蒙也动了。
红猫窜身跳到铁手身旁,一连封了他三处x道。
这三处x道刚好封住了铁手刚涌上来的真七一一本来,这恰好是他第三回功力恢复的时候。
只是三处x道一封,他的真气又憋在那儿,卡住了。
他的人仍是给“定”住了。
铁手只有苦笑。
苦笑还是算好。
唐天海则惨叫了一声。
因为何尔蒙也对他出了手。
眼看,他的功力回复--哪怕是片刻也好——正要发动功势,不料何尔豪一把手两巴掌的删了过来,唐天海给打得金星直冒,身上也给抓得痛人心肺、痛出七窍,气劲拿都散了、垮了,他哇哇惨呼道:
……………你只不过要我冲不破禁制罢了……用得着这般折腾人吗!?”
何尔蒙嗤啦地算是笑了两声:“谁叫你跟我结怨在先——我就只是看你不顺眼!别忘了,我外号可叫做‘恶人磨’。”
唐天海一张脸气得浓红,疼得在抖哆,庄怀飞则走到铁手身边,低声道:“咱们相交一场,杀你我不忍,放你我不利,只好出此下策,你怪我也好,不怨也罢——不过,今儿来赴鸿门宴之际,我兄声言会站在我这边,我很感动;唐天海向我出击时,您也为我出手,我也感激。”
说着,他挥手解除铁手所受的禁制,不过,此时,“冰火七重天”药力已第三次发作,解了x道的铁手,依旧不能动弹。
“以你内功,大概与唐天海的抗力相若,反正,你不会比他更迟复元,他害不了你。”庄怀飞歉然道:“我欠铁兄的情,只有待他年再报了。”
铁手却欲言又止。
庄怀飞正色道:“你不必劝我了。没有用的。”
铁手欲言,再止。
庄怀飞只好停步,道:“你且说吧。”
“我看,你这样做,”铁子道:“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