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写作的人(包括我),难免汲汲于名利。但写作其实不是出名获利的捷径。写作不易。写作宁澹淡。写作是马拉松赛。写作要耐得住寂寞。写作如十年磨一剑。写作是梅花香字苦寒来。──除非你觉得它好玩、当作兴趣、视为一场游戏,自又不同。因为要写好作品,所以要读很多书、做很多事、交很多朋友、体会很多的心理,且把名利做明理,那么,写作的确是件值得投身的志业。
虽说写作不只为稻粱谋,但利益总是有的,只不过那不是我的最终目标。如仅为这个,我大可干别的事。写作所付出的心力大,回报率(赚的钱)不见得同样高。──我在今年五月决定要筹八十余万应付一件事,所以要静心写作两个月,到了七月的今天,问题已解决了,而我也“享受”了两个月创作之乐。……谁说写作不能赚钱?谁说作家一定穷?
在这这前,我足足玩了十年。读十年书,玩十年世。转将名利变明理,十年窗下真功夫。十年来,不见不喜欢见的人,不做不喜欢做的事,甚至不见人、不做事!过去十年来,一直有一位秘书、一位助理、一位编辑、一位策划跟着我,固定受薪(公司职员还不算在内),与我闯荡江湖,快意恩仇,天涯海角,吃喝玩乐,自寻快活,不怕烦恼──这一切,都拜写作所赐。尽管我在中国大陆盗版猖獗的情形下,八成的版税都给瓜分、併吞、蚕食、剥削了,但依然生活悠闲也优游得很。
在盛年时“暂时退休”,才有精力痛痛快快的玩。几时玩够了,随时便“重出江湖”。若非写作,岂有此理?便因写作,喜有此理!
本文乃向写作致谢。
稿于一九九七年七月廿一日:香港会展中心新翼首次办香港书展,皇冠应时推出“四大名捕大对决”系列及新书“捕老鼠”。完成“大对决”。
校于一九九七年七至八月:全速赶写“新报”连载“说英雄·谁是英雄”故事第七部“天下有敌”时期。纪念年前为“风采”杂志及“新生活报”各写了一年的“温瑞安吃喝玩乐在神州”专题及半年的“温瑞安讲鬼古”专文系列。
再校于一九七年十二月初:大进账/j佬缩头退书其抵死/新报传来协议书/十二月五日壹周刊余家强等数人来珠海卜卜斋进行访问,于海珠女当众拍摄演武镜头/蝉迁怒华何,我因发火转赴澳。
第七部:猿猴月☆★
第一章 疑神
第二章 疑鬼
第三章 疑神疑鬼
第四章 情人眼里出僵尸
后记:突变就突变
猿猴月 第一章 疑神
第一回 同言无忌
第二回 一个高手带一个高手去会合另一个高手
第三回 烧裙的男人
第四回 慑青
第五回 四分半坛五裂神君
第六回 一夜空营
猿猴月 第一回 同言无忌
青天,白云。
原野,草坡。
一朵红得十分红的红花。
何梵最希望看到的情景是这些。
可是他现在身处的环境,却完全相反:
深山,深山,深山。
走过深山,之后,是森林,森林,森林。
也就是说,这一带,不是深山,就是森林。
深山很森沉。
森林根深遂。
总之,没有原野,没有草坡,看不到青天,也看不见白云;更没有看见过花!
何梵一向很爱美。
他希望能遇到美丽的事物,包括:
美丽的女子。美丽的男子。美丽的风景、美丽的传说、美丽的人、美丽的心……
但在此行中他却连一朵美丽的花都没看见过!
一一一这地方竟连花都没有!
就算有,他却没看见过:曾有一朵,当然不是红色的。而是牛粪色的,他以为是花,摸了一摸,湿腕渡的。还咬了他一口,原来是一条虫!
一条会咬人的、而且还自以为是花(至少让他以为)的虫!
给咬了之后的食指,迄今还有粪便的味道。
幸好,深山终于走遍,也终于走出了森林。
一一好了,又见天日.又见大日!
却没料。
深山行遍之后,竟然是荒山!森林走尽之后,居然是荒野!
——山穷水尽仍无路!
这儿那儿,全是枣红色的石头,干巴巴的,一块一块的,一层又一层的,堆叠在那儿,形成一座又一座的山峰。看去就像一块又一块的墓碑!
山峰之上,犹有山峰。一直逸迎炕蜒而上,那儿像是一个荒漠。广边但孤绝,死寂的世界。
那是亘古以来已给废置。忘怀。遗弃的一个世界。
他们曾夜行宿于森林的时候,听到狼嗅。兽呜,何梵已觉得全身战栗,不能人睡,滑谤屠的蛇身不仅嘶呼嘶呼的爬过他的靴底,也溜人了他的梦里,使他在窒息中惊醒!
长夜难眠。
恐怖难耐。
他只想快快脱离这种梦魔。
他只想好好的看到人,看到城镇,看到酒楼和饭馆。最好,还有一丛花,甚至只一朵也好。
走出了森林,又遇上深山,仍然不见花。
一朵花都没有。
到了晚上,他觉得大家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