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忐忑不安的平躺著,双眼径直的望著头顶的天花板,心中琢磨著医生刚才的话,突然间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女人醒来的第二天,慕浩天左手拎著水果篮,右手掐著一大捧的康乃馨到病房探望,他一进门,何平整张了无生气的脸就鲜活了起来。
男人放下花和水果,真诚的说了几句关切的话,然後就推说有事,离开了。
何平嘴上没说什麽,可心里却难过的要死,门一关上,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要不是自己,恐怕此刻躺在床上的会是男人吧?
那车明明是冲著他那边去的,可自己打了右舵,致使副驾驶位置成了撞击的目标,自己也受了这麽重的伤,可他未免也太过无情了,连多陪自己说几句话都不肯。
女人闭著眼哽咽著,心中生出了许多的怨恨──
一个星期後,何平的病有了结论,何老板拿著那个病例报告看了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张嘴颤巍巍的说道:“我的女儿,真的没救了吗?”
医生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何先生,我们尽力了,就目前国内的医疗条件来讲,何小姐痊愈的希望很渺茫,如果坚持做复建的话,两三年,可能有下地的希望,但即使能走路了,恐怕也会落下残疾。”
何老板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现实,大夫的话,他明白,就算将来好了,他的女儿也会是个跛子。
他平时很疼女儿的,这样的打击无论是对他,还是对骄傲的孩子来讲都是致命的,何老板在椅子上瘫坐了好一会,才有力气站起身。
这事瞒的了一时,瞒不过一世,所以在何平病情稍微好转後,何老板将医生会诊的结果,告诉了她。
那几天走廊上几乎没什麽人,因为何小姐的哭声几乎传遍了整个楼层,非常刺耳和凄惨,几个小护士都不在楼层值班了,躲在楼梯的拐角处,逃避那惊恐地恶号。
不仅如此,对於进入房间的任何人,女人都会发疯似的拿东西去砸,而且也不配合医生的治疗工作。
何老板公司的事情很忙,可再忙,也要顾及到自己的宝贝女儿。
这一天,何老板应酬完,早早的到了医院,一推门,一个东西飞了过来,他心惊的接了下来,感觉上是绵软的枕头,才放下高高悬吊著的心。
他抱著枕头来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後拿出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y。
何老板喘了口气抬头,见女儿脸颊上挂了两行清泪,面色苍白,原本丰盈的面庞也消瘦的不成样子,瞬间感觉很心痛和自责。
他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端起一旁还冒著热气的白粥。
“平儿?吃点吧。”舀了半勺,送到女儿嘴边,软声轻哄道。
何平看也不看别过头去,气哼哼的看著房间不知名的一角。
“乖女儿,你不吃饭,饿著,病怎麽能好呐。”何老板手继续举著,勺子跟随著女人的嘴转了能有半圈,也不见她张口。
实在被他烦的受不了了,何平伸手挡住了勺子,转脸没好气的吼道:“好?好什麽好,我这辈子都好不了了,我会变成瘸子,没有人会要我了,我这一生都毁了,吃饭?还吃什麽饭呀,我死了算了。”
边说,女人情绪激动了起来,手一扫,把勺子和粥都打到了地上。
何老板看著女儿疯狂的模样,心都要疼碎了,自己这麽多年捧在手心上的宝贝,糟了如此大罪,无疑是在割他的r。
“平儿,听爸爸说,医生说了,你只要好好努力,坚持锻炼,腿会好的……”
话音未落,何平脸色越发的惨白了,她的眼泪劈里啪啦的掉个不停:“爸爸,你别骗我了,我好不了,我知道,我好不了了。”
说著,就放开嗓门大声的哭号起来,悲恸的样子,让人看了心酸不已。
何老板瞬间觉得无力,一下子苍老了下来,他坐在床边,将女儿紧紧搂在怀中:“乖女儿,就算你变成瘸子又怎样?还有爸爸呀,爸爸会照顾你一辈子。”
女人的头摇的象拨浪鼓似的,口中呜里哇啦的,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爸爸,不一样,我不要爸爸,我不要爸爸。”
何老板蹙起眉头,不知道如何作答,她清楚女儿的心思,自己对她再好,有些东西还是无法满足她。
他是她的父亲,并不能给她爱情与激情,这让他越发的无力起来。
何家是有钱,可如果是个残疾的女儿,谁又会真心对她那?恐怕大多数人,都是冲著她家的钱来的。
就在他陷入无尽的痛苦中时,何平突然间抬起了头。
“爸爸,我也不是没人要的,我该让慕浩天负责的,我变成这样都是他的错。”说著女人眼中闪过一抹冷厉。
何老板微怔。
他心惊的看著女儿,满脸的不赞同。
何平搞成这样子,慕浩天的确有责任,可也要看对方愿意不愿意负呀,本来就对女儿,没什麽感觉,现在又落下残疾,更是入不了人家的眼。
要进慕家的门,真的可能性不大,更何况,他也不同意,女儿再去跳那个火坑,现在就对她不闻不问,真成了一家人,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说不上女儿会遭遇什麽。
“乖女儿呀,都到这步田地了,你怎麽还对那个臭小子念念不忘那?”
何老板真的对她很失望,又恨又是疼惜,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什麽都别想了,我们先吃点饭,把身体养好。”说著,就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