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在中挺直了身体,带着坚定而勇敢的意味,在心里认真地对自己说着,“郑允浩,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活得很好,真的!!”
郑允浩竟然象是听见了他的心语,脸色变得苍白沉肃,深邃黑亮的眼睛里却闪过着一抹狂热、桀猛的光彩。
——在,别走!离开我你真得能活得很好吗?不要欺骗自己!!我不要看着你孤零零地伤透心,那样拼着命的假装坚强!!我不要你折磨自己,也折磨我……我,不要你走!!
心中不停地在低低的、恳求的呐喊着。
可是最终,他还是轻轻甩了甩头,匆匆地说了一句,“随你吧,就是别太累着了!”
金在中垂下眼睑,点点头。
果然,这就是郑允浩会说的话。
“那辆小豹子,我能开走吗?在a市有车会方便点。”
“新车拿来后就丢在后院,还没动过呢!本就是买来给你的,当然能开走。”
“还有,那把吉他,也能还给我吗?郑允浩,其实我没好意思说,琴的背面,我是刻过字的,留在你这儿让别人看见,总归不太好。”
“在,我知道,你刻的是‘朴有天哥’这三个字和一颗心,颜色挺淡的,对不对?我曾经想除去来着,可发现,好象弄不掉。”
金在中不再搭话,朝着他笑笑,走了出去。
门“喀啦”一声带上后,他猛地靠坐在楼梯的拐角处,用手蒙住脸,好半天,才疲倦地抬起头来,喃喃自语着,“就这样吧,郑允浩,我们就到这一步吧……”
那一年的冬天来的特别得晚,等到十二月的头上几天,最高温度还窜上过二十。可临近圣诞节,强劲的冷空气一下子把反常的气候打回原形,纷扬的初雪和凛冽的北风,让街上的行人一个个都裹得跟r粽似的,抵御着突袭的严寒。
而这个绵延差不多有半年之久的夏季,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不寻常的一段日子。
小微的伤已经好了七八分,国庆长假前出了医院,搬进宽敞的新房子里。
虽然依旧不愿开口,情绪也不甚稳定,但令人稍稍欣慰的是,没有再发生过崩溃自残的事件,他对金在中的态度,也从惊恐抗拒演变成漠然平静。
而热心的许杰却似乎成了小微的保护神,他并未因为男孩的出院而放下医生的职责,反倒是投入了更多的关心和情感。
“许医生,不好意思,那个,我喂他,他又不肯吃,”金在中端着香喷喷的瘦r粥,又一次铩羽而归,他面红耳赤地嘟囔,“每次你在,小微都要缠着你喂,真是的!”
许杰笑着接过小碗,“我来我来,没关系的。小在,你喂呀,他难为情嘛!”
金在中抓耳挠腮的,一副局促无措的样子,“许医生,你就别寒碜我了!”
和煦的阳光中,他倚在门口,望着许杰儒雅的侧脸,温柔地一口一口喂着小微,还细心地帮他拭去嘴角的汤渍,思绪无法自控地飘远……
至于郑允浩,除了几次电话联络和客套地问候外,他还是在电视台的新闻直播中才见过一面,好象是关于m省最大的一个工业园区奠基仪式的报道。
那个身着深色西服的男人,斯文优雅的外貌和举止,怎么看,也不象是混黑道的大哥,完全是富豪新贵的派头。
金在中楞楞地矗在电视机前,直到画面转切到了美国加洲小狗选美的新闻,视线还痴痴地盯看着不放,傻傻地喇开嘴角,笑了。
结束了繁心累身的奠基仪式和记者招待会后,郑允浩躲进了工程指挥部,习惯性地扯了扯紧系的领带,才算松了一口气。
这几个月,为了园区的启动,简直天天象打仗似的,忙得连床也没沾过边。
彪子和赵老六对他几近顽固的执着很不理解。
“浩哥,这钱要是实在没法弄到,就把地退给刘卫林那小子,算我们他妈的认栽,行不?”
“大哥,我们还是别做房产了,忒烦,哪有倒手毒品来钱爽快啊!”
郑允浩看着他俩,露出不明所以的笑容,“叫大伙别担心,我自有分寸的。”
寻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他找着刘卫林,一边在省长豪华的度假别墅喝着茶,一边把捏着的王牌证据甩到了某人的鼻子底下。
“小军,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卫林粗略翻弄了一番,脸色顿时大变,斥责的话语中难掩惊颤和恐慌。
“没啥特别的意思,刘哥,你可别慌,我只是想用这些做抵押,让刘哥帮着给弄点钱。”郑允浩悠闲地翘着二郎腿,轻声轻气地说道。
“小军,为了你,我已经和林远斌闹过一场了,对你也算是有情有意,可你?”他突然泄了气地倒在沙发上,深深地叹息。
“刘哥对我的好,我当然记着,”郑允浩的神情严肃起来,“就当作对你的回报,我愿意把手上50%的毒品货源让给朴有天,至于得着的利润,你、林远斌和他,三方怎么分配,你们自己商量吧。”
“小军,难道你想漂白?”刘卫林恍然悟道,怪不得他一心要尽快启动工业圆区,一心要搞成a市的房产项目。
“刘哥,我对你坦白的说,我想漂白,想得发疯,你信吗?”郑允浩嘲讽地一瞥嘴角,似真似假地回答道。
“可是,小军,你要5亿,这笔资金量实在太大,我……,哎……”刘卫林仍然试图说服他,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提议。
“刘哥,你可别跟我叹苦经,”郑允浩偏不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