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熙不情不愿的伸出手接住碗,摒着气闭着眼,咕嘟咕嘟一饮而尽,然后飞快的放下碗拿袖口抹了抹嘴。
“你这傻孩子,怎么能拿袖子擦嘴呢,不是有帕子吗。”三娘拦下女儿的手,轻轻的在手心里打了一下以示惩罚,然后拿出自己的手帕细细的给如熙擦拭沾了药y的嘴角。
如熙倚在母亲的怀里,半眯着眼享受着温暖母爱的关怀。
说来奇怪,许愿以新的身份生活了五天,每天晚上入睡后她都会做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这个身体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按照时间顺序依次在她的梦境里一一展现,似乎是这个身体原来存储在大脑皮层中的记忆正在与许愿相融合,可是又不会吞噬许愿本身的性格和记忆,就像是有人拿了另一个人的生平资料给许愿,看一看,了解一下就行了。
也正因为这几天的梦,让许愿知道了这个身体和这个家庭的更多信息,知道了自己姓温,全名就是温如熙,是温家的三小姐,到了明年春天才满10岁。
大小姐就是那个叫芸儿的女孩,比她大两岁,大夫人的长女,名为如芸,另外大夫人还生了一个男孩叫如毅,现年只有7岁,是温家现如今唯一的男孩。
二房是长房的陪嫁丫头,至今未生育,四房也是一个女儿,叫如笙,只比如熙大半岁。
而她之所以被长房姐姐推入池塘其实也是有历史原因的,因为这骄傲成性的大小姐好吃独食,最见不得三姐妹有一样的东西,一旦让她看到了,要么被她抢走,要么就被她弄坏。
二小姐如笙因为性格懦弱,受了欺负只知道躲一个没人角落哭,不像三小姐如熙,有时候被欺负得狠了会有一些反抗的举动。
估计就是因为如熙会反抗,所以让这大小姐心里记了仇,而那天她约两位妹妹来池塘冬钓,不满意如熙钓的鱼比她大比她多,积攒多时的怨气得以暴发,在争执中“失手”将三妹如熙推入水中。
好在当时有丫头仆役在旁边侍候着,如熙落水后不久就被救了起来,否则当时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也就没有后面许愿什么事了。
当恢复了这最后一段记忆后,如熙随口向娘亲打听了一下大娘是如何处理此事的,得知事发后,芸儿被大娘教训得很惨,在房里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出来的时候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挨了不少打。
听到这样的答复让如熙对大夫人的印象有了一点的改观,在这个身体对于大娘的记忆里,大娘对人永远都是不冷不热的,从没见她对谁特别亲近,也没见她疏远、排斥过谁,每个月各房的例银、用品也不曾以任何理由少过一分,对待下面的人也是有功算功、有过计过。
对于这样的大娘,这个身体原本是存着三分敬意、七分怕意的。倒是从许愿的角度来看,这个大娘却是个行事公平的女人,尤其是从她处理这起事件来看,她没有因为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对她所犯的错误有所纵容。
许愿原以为正室都是袒护自己的孩子、颠倒黑白的呢,现在看来倒是她过于武断了。
“熙儿啊,可别生芸儿姐姐的气啊,为了让你早点好起来,大娘给了你好多补品呢。”看到自己的女儿又在发呆,三娘轻轻的刮刮女儿秀气的小鼻子。
“是,娘,我不会生姐姐的气的。”如熙甜甜一笑,又把头埋进母亲的怀里。
是啊,大娘是送来不少补品,但根据这个身体原来的记忆来看,其实那些东西小孩子是不能吃的。也就是说,这些补品并不是拿来给她的,就像那天她听到的对话一样,是大娘给她娘的。
在记忆中,她这个娘身体非常的不好,常年手脚冰冷麻木,就算是炎炎夏季,她都要盖厚被子,身上各处更是经常疼痛,尤其是各个关节,痛得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昏厥。
对自己娘的病,这个身体的原主人非常清楚,因此对这个病的相关记忆也就相当的清晰,通俗的来说就是产后风。
所以三娘常年服药,身上也总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而她的房间如熙还没进去过,想必也是一股药味。
正因为三娘有了这个病,所以她才失了宠,这么多年来,她爹温老爷再也没踏进过这个房间,三娘有丈夫,可却过着犹如守寡的生活,也是因为病痛,让一个28岁的女人鬓角生出丝丝白发。
产后风,以现代医学来看是可以治疗的病,发现得越早治疗效果越好,可是三娘已经病了十年,而且这里的医疗技术怎样她也不知道,但以这个家庭的经济状况来看的话,如果有好的治疗手段,也不会让三娘病这么久了。
“娘,您也要注意身体,等过了冬,您又要难过了。”春天多雨,对三娘来说,是个难过的坎。
“不碍事的,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三娘淡淡一笑,如熙看着却觉得苦涩。
“娘,别担心,我会照顾您的,我一定让您好好的过了明年的春天,而且还要过好多好多个春天。”如熙双手抱着三娘的腰,仰起小脸,一脸认真的看着三娘。
既然她顶替了这个身体而活,那就让她连同这个身体应尽的孝道也一并继承了吧,她已经不能为自己的亲生母亲尽孝了,那就在这弥补吧,她会尽量学着做一个孩子的。
她是妇外科大夫,研究生读的也是中医妇科学,同时还拿到中医针灸、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