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这几天食欲不好让奴婢很担心,还是让医师看看比较好,才保险。”雪竹请医师在房间中间的桌前坐下,奉上笔墨后,扶着柳贵人从梳妆台前换了过来。
“柳贵人,臣失礼了。”医师左手搭上柳贵人腕脉,右手捋着他的山羊胡,眼睛微闭。
“柳贵人,请换一只手。”医师半晌才睁开眼睛,开口就是这句话。
柳贵人依言照做,医师把脉又把半天,脸上露出犹豫和喜色的矛盾表情,看着怪怪的,然后才不太确定的缓慢开口,“柳贵人,恕臣能力有限,臣这就去请太医再来给柳贵人请脉。”
“怎么回事?要……太医……?”柳贵人给吓得不轻,舌头有点打结,话都说不利索。
“请柳贵人稍待,太医马上就到。”医师背起药箱连忙告退,脚步很急促,雪竹一路小跑着才跟上他的脚步,将他送出门去。
“这就跑了?怎么回事?”柳贵人眼睛都瞪圆了,医师那番话让她心里直打鼓。
雪梅和雪兰都在摇头,她们对医术可是一窍不通。
“主子只管放宽心,不会有事的,奴婢猜测这是好事。”雪竹送走了医师回转来。
“好事?他都吓成那样了,能会是好事?”
“主子,医师那是激动,怎么会是害怕。以主子现在的地位,就算得了什么重病也就是医师们集体会诊,现在却要把太医搬来,那就说明主子现在已经有了让太医诊治的权利,这不是好事是什么?”
雪竹淡笑,对于柳贵人这几天的异常表现,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只是由于柳贵人一向月事不准,这段日子虽用食物悉心调理,但仍然不能简单的以此作为认定的标准,而这几天出现的胃口不适,也可能是消化不良,嗜睡也可能是因为季节变换导致,所以找一个权威的人来确认一下就很有必要。
太医院并不在后宫里,离后宫甚至有段不短的距离,可是太医却来的很快,上了年纪的老太医坐着车辇直达门口,雪竹在外面接着迅速的引进房里。
柳贵人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结果。
“恭喜柳贵人,贺喜柳贵人,是喜脉。”老太医长舒口气,一捋花白胡子,笑得脸上的皱纹像盛开的菊花。
“真……真的……?您没……没……没……弄错?”柳贵人已经语无伦次,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老臣从医数十年,确信不会有错,柳贵人现在只管安心养胎,老臣还要将此事上报,先行告退。”
雪竹又做了一回送客童子,顺便问了一下柳贵人目前的饮食禁忌,她没兴趣现在就暴露她的专业素养,当然还是一切交由专家的好。
等到雪竹送走了太医,再度回到柳贵人房里时,房间里的气氛已经是180度大转变,雪梅、雪兰和雪菊抱头痛哭,柳贵人也拿着手绢拭泪,一点喜气都没有。
“怎么了这是?主子怀孕是喜事,怎么都哭起来了?”雪竹一头雾水。
“这是喜泪,不是哭。”柳贵人抽抽咽咽的回答。
“我的好主子,您现在可是有孕在身呢,可得注意情绪,刚才太医还交待呢,这头几个月最是危险,最忌大喜大悲,否则腹内孩子会十分凶险,一定要注意。”
“是吗?那……那我不哭了,你们也把脸擦擦。”柳贵人赶紧把眼泪擦干,正襟危坐却又不知道把手脚放哪的好,激动得都失态了。
“主子还是洗把脸换件衣裳吧,赏赐马上就下来了,咱也得光鲜的见客才行啊。”
“对对对,快快快,快打水,我要洗脸。”
雪菊飞快的跑了出去,转眼间就端着一盆温水进来,平时打扫卫生都没见过她动作如此麻利。
四个丫头一起动手,把柳贵人重新打扮了一番,雪兰手中的梳子刚刚放下,雪梅和雪竹刚把柳贵人身上的衣服抹平,就听到外面厅堂里一声长调,“柳贵人接旨……”
来得可够快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柳贵人逸雪怀得龙种,封嫔;赏如意三支、雪貂裘一件、珍珠项链三件,宝石珠花三件,绫罗绸缎五匹,另有各式药材若干,钦此。”宣旨的老太监最后一个音拖得又高又长,跪在下面的雪竹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就此嗝p了。
“柳逸雪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柳贵人双手高举过头平伸,老太监将圣旨对折放在她的手上,双手拿住了,雪梅和雪兰才从两边把柳贵人――现在得称柳嫔,扶起来。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这是圣上登基多年来的第一个孩子,希望娘娘不要有负圣恩。”老太监宣了旨却不急着走,还叮嘱了两句。
“谢公公指点。”柳嫔深深一礼,“公公一路辛苦,还请喝杯茶歇一歇。”
“娘娘客气了,杂家还要回去复旨,就此告退。”
“公公慢走。”
柳嫔倚在门旁看着老太监步出大门,然后就看到舒嫔的身影在门口出现。
“哎哟,妹妹哟,怎么能站着啊,赶紧进屋歇着,你现在身子贵重,可得当心着点儿,这宫里上上下下多少人都看着呢。”舒婉急走几步,跨进门来,握着柳嫔的手将她牵进屋里。
“姐姐,无碍的,只是站会儿,之前一直坐着的。”
“那也不行,你现在不比以往,想站就站想坐就坐想睡就睡,现在你做的任何事都要为孩子着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