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说不定没打死,却给我弄个终身残疾出来,要我养你一辈子,我不是亏大了?”我自知失言,索性嘻皮笑脸地跟他胡扯。
“少废话,开始吧。”他肃容低叱。
“好吧。”我胡乱地应了一声,抓了一把铜钱,瞄准了他的咽喉,哧哧之声不绝于耳,转瞬已丢了十数枚出去。
“停!”他大喝一声,冷然望着我:“你以为开玩笑吗?若是再这样胡闹下去,你也不必学了。”
“呃,大哥。”我蓦地红了脸,尴尬地垂下头去:“说实话,至今为止,还没有谁是我欲致之死地而后快的人,我,找不到那种感觉。”
“那么,闭上眼睛,想象你心里最恨的那个人的样子。”他静静地看了我半天,语气忽然放柔和了下来:“你总不会告诉我,这个世界是,你连憎恨的人都没有吧?”
憎恨?我凝眉想了一会,脑子里忽然闪过秀荷娇美白皙的面容,想着怀彦与她共度的十年美好时光,心中一悸,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
“就是现在,动手吧!”
心中妒恨交加,他话音刚落,我手一扬,飞镖已电s而出。
“好!”他兴奋地低叫,招手接住那柄铜钱镖,脸上漾起满意地笑容:“果然孺子可教也,怎么样,要s中其实很容易吧?”
当他为我刚才那一刻的成功而喝彩时,我心中鼓荡的却是满满的羞愧与后悔,还有止不住的惊心与动魄——那一刻,我的眼里不但出现了秀荷,还有怀彦。
难道,在我的潜意识里,始终不曾原谅他,竟是连他都恨上了?
我怔怔地望着他,眼中一酸,忽然流下泪来——哪里容易?
如果一定要倍尝了辛酸与痛楚才能学成绝艺,我但愿自己一生都不去沾染那些东西。
“咦?哭了?”他怔了一下,掸了掸衣角向我走来:“这么点小事就高兴得哭?”
我慌乱地垂下头,举袖拭去泪痕,却不料那眼泪却越擦越多,似乎是一发不可收拾。
自从秀荷突然闯进我的生活之后,眼看着怀彦那么痛苦与颓废,我既不忍苛责怀彦,也不愿对外人倾吐我的失败。
而身边的每一个人好象都是站在怀彦那一边,随着时间的推移,秀荷淡出我的生活,这份痛苦也就沉甸在我的脑海里,无处宣泻,慢慢地发酵。
今天被慕临风无意间把藏在我心里的秘密挖掘出来。
我才惊讶地发现,原来那份痛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转淡,反而化成了更强烈的情绪默默地埋藏在了我心底,不知何时会暴发?
“真的哭了?”慕临风在我身前站定,惊讶地俯视着我,伸指托起我的下巴:“刚刚你想起谁了?为什么这么伤心?杀死了仇人不是应该很痛快吗?怎么你的反应会这么奇怪?”
“你不用理我,让我哭一会就好了啦!”我抽抽答答地回了一句,也顾不上脏,索性伏到阶前放声痛哭了起来。
“我怎么可能不理你?”他悠然长叹一声,忽地伸臂把我搂到怀里,轻拍我的背,无奈地低语:“哭吧,哭吧,我的胸膛借你靠。”
“呜,我才不要靠男人,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文 一时失控
我边哭边恨恨地骂,还不忘伸手去推他,他不动如山。
“好,不是好东西。我不是,你也不是。”他倏然而笑。
“你还敢笑?”我伸指用力戳他,泪水滚落腮边:“觉得我很好笑吗?嘎?嘎?”
“你一点也不好笑,而是……”他默默地望着我,忽地住口不语。
反正推不开他,我慢慢放弃挣扎,他的怀抱很奇怪地给我一种熟悉而安心地感觉。我渐渐止住哭声,含着泪地问:“是什么?怎么不说了?”
“是,可爱。”他低低地呢喃,蓦地俯首吻住了我的唇。
“呜呜……”我脑中忽然一片空白,张嘴就骂,却被他灵巧如蛇的舌乘机钻进了口腔。他紧紧地扣住我的头,滚烫而浓浊的呼吸喷吐到我的脸上,狂热地追逐着我的唇舌,温柔地爱抚着每一寸柔软……
我傻了,呆了,愣了,竟忘了要挣扎,甚至忘了要呼吸。
“傻瓜,你不怕憋死?”他忽然放开了我,温柔地看着我笑。
我愣愣地望着他,我知道,我应该痛骂他一顿,我应该给他一巴掌。
可是,鬼使神差地,我却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我是男人……”
“噗!”他失笑,长指轻柔而暧昧地抚上我的唇,爱怜地留连忘返:“到了现在,还敢说你是男人?”
我愣住,倏地抬头望他,颤着手指着他,一脸的惊骇:“你,你刚,刚才说什么?”
“行了,别装了。”他捉住我的手,微笑着俯瞰着我:“大哥早就知道你是女人了。以为穿上男装就是男人吗?你的肌肤那么滑,你的手那么小,你的身上那么香,你的眼波那么明媚……哪一点象个男人?”
“你,你早知道?”我惊骇之极,眼泪凝在眼眶里,早忘了伤心,忘了屈辱,也忘了他还抱着我:“为什么不拆穿我?居然真的跟我结拜?你,你……莫名其妙!”
“很莫明其妙吧?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他认真地望着我,藏在面具下的黑眸里迸出热烈的火花,自嘲地笑了笑:“可是,从我遇到你的第一天开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