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笑着,心里却也感动了起来,这傻孩子,竟然以这种方式换取我的注意。原来他什么都能看出来,他也必定看出了我此刻的紧张与不安,只是一贯豪气的他却在用自个的方式逗我开心。
夜,我抱着腿坐在草地上愣愣地望着那山,东风将一件衣裳披在我肩头,道:“你莫要担心,若你师兄不在家,我即便带你走遍大江南北也要找到他;若他不愿再收留你了,我带你回山寨便是!”
我回头,他眼睛亮亮的,在火光中显得大而有神,心中叹息,最懂我的人却是他。
“你放心,绝不让你当山大王!”他又坏笑着补充道。
我气不过,捶他,道:“谁要当山大王?我才不会和你抢呢!”
他得意地笑道:“不当山大王?难道你想当山大王夫人不成?”
哈!原来他在这里等着我呢。我大叫着与他闹了起来,他佯装懦弱胆小地躲避着我的拳头,花花在一旁歪着脑袋看看我,又看看他,似乎甚是看不明白我俩之间的把戏……
清晨,我早早便醒了,山中的露水已打湿了我们的衣裳,东风却睡得乱七八糟,早已没了人样。我轻轻站起来,远处有条小溪,想去梳洗一下。
“丫头,哪里逃?”
我回头,他却已睁开了眼睛,正坏笑着看我。
我叹气,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便不理他,继续向溪边走去。
他跃起,跟将过来。
我不看他,自顾自地从包袱中拿出自制牙刷刷了起来。
“这是甚玩物?予我玩玩可好?”
我笑道:“此物只能自个一人用,不能与旁人分享的,你若喜欢我送你一支便是,莫要再盯着我这支了。”
他笑着伸手过来:“那快给我!”
我无奈,从包袱中又拿出一支未用过的给他。
他笑嘻嘻地拿帕子包好,收在怀中。
我骂道:“此物并非是包帕子里的!”
他歪嘴笑,道:“你只给我这一支,我也只能拿帕子包好,省得丢了便不会再有了!”
我笑笑,梳洗完,背好包袱,解开马缰绳,对马儿说:“好马儿,你自个要照看好自个,莫要被豺狼抓了去,也莫要让坏人拐跑了!”
“哈哈——”东风已笑得前俯后仰:“你当马儿能听明白么?”
我白他一眼:“花花能听明白,它为何听不明白?”
东风严肃地点点头,也走到他那匹枣红马旁边,解了缰绳,说道:“好马儿,你自个要照看好自个,莫要被豺狼抓了去,也莫要让坏人拐跑了!”
我气,他不仅学了我说话,还学了我的腔调,甚是扭捏可笑。
“醉东风!”我大吼,他却假装无辜地看着我,我无奈,叹气,便背上包袱自行先走了。
他笑嘻嘻地跟了上来,一同走到山脚下。
我站定,伸开双臂道:“第一,莫要将我的脑袋撞上那些树枝,第二,莫要将我掉下来,第三,到了平坦地方我自个走!”
他笑着将我拦腰抱起,坏坏地说道:“好!好!好!哼哼!等到了山上只怕就由不得你了。”
我心中温暖,却仍是那恶狠狠的表情。其实,与醉东风斗嘴时我心中总是暖洋洋的,他的一怒一笑,一举一动总是那样自然而又温暖。所以我时常故意惹他与我斗嘴,仿佛与上学时的同桌一般,斗嘴已成为一种乐趣与亲热的表现。
东风提了口气,跃将起来,轻盈地向山上奔去……
如此走了半日,方到了平坦之处,我挣扎着从醉东风的怀中下来,长长舒了口气,大叫道:“人都道‘虎落平川’,今日我却是如烟上山,呼——终于活着上来了!”
醉东风笑盈盈地看着我,舒展了一下筋骨,道:“你还埋怨上了,我抱了你这半日,累得腰酸背痛,却连个谢字也未换得。”
“扑哧——”我掩嘴偷笑,径直向前走去,走着走着脚步却沉重了起来,因为前方便是曾与师兄歇脚的山d,物是人非,此刻那山d也显得清冷了起来。他这许多年都未来找过我,空留着石头与我相伴,难道他虽通古今却读不懂我的心么?我苦笑。
“烟儿又在发痴!”东风笑嘻嘻地走到我跟前看着那山d笑道。
我白了他一眼,佯怒道:“我笑我痴狂,与你何干?”
他未理我的矫情,笑道:“还是莫要再发痴了,吃些干粮好上路。”
我不语,接过干粮在嘴中咀嚼,却难以下咽。
“烟儿!”东风扶住我的双肩,迫使我面对着他,正色道:“你在担忧甚?当初嫁于刘恒时都不曾见你如此惶恐过,你若实在不愿上山,我等便即刻返回吧,你与我回了山寨,我定会保你逍遥自在。”
我苦笑道:“盼了五年才盼得今日,你说我会不愿上山么?只是今日已不同往昔,我不知该如何自处。”
东风拉我坐下道:“我问你一句,你可要说实话!”
我颔首。
他看着我,幽幽吐出一口怨气,低声道:“我五年前曾见过你师兄,当日他已是双十过了甚多之男子,今日算来应已是美髯及胸之中年汉,难不成你还想与他有甚瓜葛?”
他说得艰难,我听得惊诧,凌厉地看他。难道他竟能读懂我么?细想这一路上他的种种表现,似乎在有意讨好我,逗我说笑怒骂,难道他会是能d察我心思之人?
“你若不愿说便可不说。世上小女子嫁于年长男子者甚多,只是他曾收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