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闪过一丝疑惑,抬头,却见师兄已走到我身边,目光虽然仍是淡淡的,但那淡淡中却也有一些内容……
我叹息着,低声道:“他怎知我在此处?”
师兄冷冷道:“他若想知自会知,原就不是平常人。”师兄默默注视着我,片刻才道:“路仍是按师傅的方向在走,他们离你越来越近,你……准备好了么?”
我愣,仔细看着师兄那清冷的眼睛,试图看出一些答案来,可师兄却冷冷将头转开,踱身回到堂屋,仍拿起书来看。
李贵仍在门外与那人纠缠,我沉思一会,大声喊道:“李贵,请东风公子进来!”
门外东风仍是笑道:“你看,你不予我通报,你家小……呵呵,公子自会请我进去。”
我叹息,起身,迎了上去。
东风仍是一袭白衫,飘飘荡荡地走了进来,满脸仍是毫无心计、邪气兮兮的笑,那嘴角仍是坏坏的向上弯着,我心中却闪过一丝不安。
东风笑道:“烟
儿让我一顿好找啊!”
我轻笑,携他走入堂屋,师兄淡淡起身相迎。
东风道:“先生好生清闲,竟将烟儿藏匿于此处,若非今日偶遇只怕再难找到。”
师兄嘴唇轻扬,淡淡道:“公子此话差矣,若公子想找又怎会找不到?”
我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些不同,但哪里不同却又说不清楚。
我仍轻笑,不语。
东风一愣,脸色有些异样,片刻才笑着说:“让我好一通担心,想不到那山上竟然地龙出动。”
师兄淡淡笑着,道:“有劳公子挂牵。不知代王现今如何?”
东风笑道:“那日我追上他时,他已至长安近郊,我便将烟儿那物件交与他。刘恒也真是厉害,那物件我看了几日也未曾看出是何意思,他拿在手中把玩半日便面色凝重、频频颔首,似已明了烟儿的意图。不知为何,大哥去觐见太后时竟然回绝了太后的好意,并未答应去富饶的赵国为王,而是自愿留守代地,为大汉保卫代地边疆。”
师兄淡淡颔首道:“看来代王也是一明了人,也不枉费我烟儿助他这一遭。”
东风笑道:“应是烟儿的信物起了作用才是。”
我轻笑:“一个玩物又怎能左右代王的思想?东风真会说笑!”刘恒是何人?是未来的汉文帝,是一统大好河山的贤明君主,是一个仅次于清朝雍正王的善于藏匿心计的角色,只不过刘恒仁慈些,雍正y冷些罢了。当皇子时的雍正与今日的刘恒一般,任谁也看不出日后会当上皇上,可他们的心中难道就未想过坐那明黄龙椅么?难道真的只是命运与巧合将他们推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么?只怕未必吧!只不过他们善于将窥探的目光及谋取权势的心计掩盖得很成功罢了!因此,以刘恒敏锐的智商又怎能看不懂我那小儿科的把戏?他连皇位都能如猎犬般窥探到,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简单的谜语。
师兄接着说:“不过公子也非等闲之辈,竟能算出我与烟儿安置于此。”
东风的眼中有些许闪烁,挠头笑道:“给刘恒送完信物之后,我便去山上给先生与烟儿回话,谁知看到的竟是地龙出动后的一片废墟。我心中着实挂念,便派遣花花各处探察,不想,今日无意中竟发现先生在此处逍遥。”
我心中闪过一念,笑道:“东风真是命好,短短几日便能窥探出我等的行踪。”
东风笑道:“那有何难?花花盘踞于此院半晌似是不忍离去,我便四处打听,才知近日此院中来了位神医,而神医的二弟却是脸上有枯梅样刺青的瘦小男子。我一想应是烟儿与先生无疑,便冒昧前来拜访。”
我颔首。
师兄淡淡道:“关于那信物与如今这医馆都望公子莫要声张才是。”
东风颔首道:“东风自是不会说与他人。”
师兄淡淡笑着颔首。
我忽又想起一事,便问:“上次你说菁儿的身世另有隐情,只因你当夜走得匆忙,未来得及细问,今日倒与我说说始末。”
东风笑道:“你不问我便要说的,这天下奇闻果真不少。你们这些稀奇人儿却总在我身边转悠,反倒让我有些应接不暇。”
我看眼师兄,他仿佛了然于胸般淡淡地喝着茶水,静候着东风讲下去。我便笑道:“莫要卖关子,要说便快些说,不知我性子急躁,等不得你这等吞吐。”
东风笑道:“你可知陈平?”
我眨巴眨巴眼睛,道:“听闻过,应是当朝宰相。”
东风笑道:“陈平乃是阳武县人氏,貌美fēng_liú,自幼不学无术,早年在哥嫂家过活。因嫂嫂嫌其懒惰而生怨言,其大哥竟将嫂嫂逐出家门,可见其兄弟感情之深。可惜乡中人尽知他玩劣,谁家也不愿将女儿嫁于他。无独有偶,乡中有一张姓富豪,家有一女,易嫁五次,皆死了丈夫,因此亦无人敢娶。可笑张公见陈平相貌堂堂,断非池中俗物,便一手促成了这桩婚事。”
我笑道:“难不成这菁儿竟是陈平的女儿?我可是亲眼见她父亲亡于中都街头的。”
东风道:“那倒不曾,你以为谁人都如你家那般复杂么?”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便不再言语。
他坏笑一下,继续说:“陈平有了富贵岳丈撑腰,便开始奔波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