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为地道:“老爷吩咐过小的,莫要让小姐出去乱跑!”
我道:“我这是乱跑么?只是出去耍子一圈便会回来!”
他为难地道:“小姐莫要难为小的……”
我冷哼一声:“我的事是旁人能管的么?爹爹那里我自会交代。”呵呵,我怎么也学会了吕后的口气,倒还真唬人。
那家丁一愣,我已闪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带着菁儿走了,量他也不敢拦我。别说是他,只怕柳公现在也不愿意随便得罪我,毕竟我很快就会到代地去当王后。不管我是不是真的愿意去做这劳什子王后,但这身份却是不容旁人小觑的。
菁儿跟着我,叹道:“小姐这回到自个家如同变了个人般,不比在代王府与宫中的忍气吞声了。哗!看来小姐却是很得老爷宠爱呢!那当初怎会流落呢?”
我被她说得哭笑不得,嗔道:“爹爹宠爱有何用?爹爹不在时,姨娘照样能吃了你!”
她吐舌头,不语。
我笑了,道:“反正那柳府我此生都不想再回去了。”
她笑道:“老爷这般富有,若奴婢是小姐,姨娘打死奴婢,奴婢也不会逃,打死也比饿死强。”
我看着她笑道:“说得轻巧,其实当初我也只知爹爹出门了,并不知爹爹竟是如此阔绰,否则我怕也下不了狠心逃走,毕竟这享着福受些气要比又受气
又受苦的强。”
菁儿黯然道:“是哦!若小姐还在柳府不见得会受这许多劫难!”
我心里叹,当初不走恐怕今日连骨灰也没有了,哪还能这般自在?
说着说着,就到了闹市,走了这许久,我也累了,便找个酒馆进去坐下,要了一壶茶,与菁儿坐在那里慢慢喝着。
酒馆里的人见我蒙着面纱甚是好奇,都向我们这边看过来。
菁儿小声说:“莫不是小姐的酒虫又犯了?可这里许多人,除了江湖人,并无良家女子,我等坐在此处似是极不妥。他们都在看小姐,莫不如回去吧!”
我轻笑道:“你想回去便回去吧!我还未耍够呢!让他们看便是,我怕甚?”
菁儿呶呶嘴嘀咕道:“奴婢走了,若小姐再喝多了如何是好?”
我“扑哧”笑出声,原来她还记得我上次与醉东风喝醉的事。
正说话间,只感觉旁边青影一闪,我的心狂跳了起来,忙回头向旁边看去,只见一青衫人背对着我坐在旁边的桌上,那把熟悉的宝剑正挎在他的腰间。
我呆呆地望着那背影,他为何不过来认我?难道是来办其他重要事而不想受我拖累?要么就是我这面纱使他并未认出我来?
“小姐!小姐!”菁儿轻轻摇着我的手,说:“小姐莫要那般看人家,小心人家生气。”
我才回过神来,闭上眼睛,呼吸急促,见是不见?认是不认?我这副尊容如何见他?
“小姐!小姐!可是身子不爽?”
我睁开眼,疲倦地说:“这身子爽得很,是这心不爽!”我站起来,轻轻走到他面前坐下,拉住他的手不语,梦绕魂牵这许多日,见了反倒不知说些什么,就连撒娇哭泣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看我,深深地看着我,表情依然是那么淡然,但那目光似乎穿过我的面纱看向我的眼睛,直c入我的心灵……他冰凉的手也紧紧地回握住我的……
我面纱后的眼里已满是泪水,这许多日子所受的委屈只有这只冰凉的手才能化解,可是他来得似乎迟了些,我所承受的痛苦似乎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如今反倒不知该如何说起,只能如此看着他,再看着他,我知道他能明白我要说什么,我需要什么……
菁儿惊讶地上前,拉我道:“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快快松手……这位先生,实在对不住,我家小姐近日受了些刺激,失礼了……奴婢代小姐向您赔礼了。”我收留菁儿时,师兄已走,自是未曾见过面,她见我此刻死死拉住一个陌生男子的手不语,竟惊慌失措起来。
我长呼一口气,轻声说:“菁儿,莫要聒噪!你先去帮我要间上房,我与师兄有话要说!”
菁儿也呆了,早在代王府中时,她便听人提及过师兄,想是今日终于见到帅哥一时乱了阵脚。片刻,她向师兄低声行礼道:“原来是先生,奴婢卤莽请见谅!”
师兄仍不语,只是那样深深看着我,我们四目交汇,菁儿愣了一会便去找掌柜的开房。
我对旁边众人异样的目光恍若未视,眼睛里只有失而复得的师兄……
过了一会,菁儿跑回来低声在我耳边说:“小姐,已办妥了。”
我牵起师兄,轻笑道:“上去吧!”
师兄无语,静静地拉着我的手穿过厅堂,上楼进了房间。
我对菁儿说:“你去外面守着,莫要让旁人进来。”
菁儿知我有要紧的话说便乖巧地出去,掩上门。
师兄这才坐在榻上,拉我入怀,伸手欲揭开我的面纱,我努力躲闪,他坚持着欲强行揭开,我躲闪不及,便低声啜泣起来。
师兄停了手,紧紧抱住我,叹道:“因我近日功力仍未恢复,竟未察觉你有此难,等感知后日夜兼程赶到长安时已晚了
师兄停了手,紧紧抱住我,叹道:“因我近日功力仍未恢复,竟未察觉你有此难,等感知后日夜兼程赶到长安时已晚了一个时辰,便觉无颜见你,只得托他带些药材给你,你可怨我了?”
我低泣道:“师兄的功力受损还不是因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