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四个伟岸的男子丢下骏马,迅速围拢过来,担忧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激动和狂喜。
杨娃娃拢起眉,戒备地看着他们。他们一身古代的轻便戎装,腰挂长剑,身上血迹斑斑,衣服污秽破落,却仍然掩饰不住英武的气概,憔悴、肮脏的面容上,眼睛炯炯有神,露出精锐的神采。
他们是哪个剧组的?她睁大眼睛,从上到下打量着他们,心头抑制不住地兴奋,好奇道,你们怎么穿成这样?是在拍戏吗?是哪个朝代啊?
太好了,我们终于找到公主了!一个眉骨高耸的男子兴奋地说着。
另一个男子跨步上前,浓眉英挺,俊伟不凡,脸色恭敬异常,自责道,属下没有保护好公主,请公主责罚!
公主?他们是谁啊,一个都不认识,肯定搞错了!她的脑子里有点混乱,不好意思,你们好像认错人了!
四个“古代”男子面面相觑。公主失踪了一天一夜,虽然——身上的服饰非常奇特,露胳膊露小腿的,可是,她明明就是公主嘛,怎么会认错呢?
公主,您的服装好生奇怪,夜天明从没见过。公主是从哪里找来的这身衣服?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就是夜天明。他的心直口快,道出了其他三人同样的疑惑。
她不雅地瞪了两眼。这衣服有什么奇怪的,休闲时装鞋,浅蓝色的及膝牛仔裤,玫红色半袖收腰衬衫,最最普通不过了。
心中开始打鼓,她笑得很勉强,我一直都穿这衣服啊,你们真的认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
四个男子再一次面面相觑。多年的并肩作战,让他们已经心有灵犀,眼神交流更是平常不过的事情:难道公主什么都忘记了?连他们都不认得了?难道是受伤了?
俊伟男子脸色一暗,低下头,公主,阔天没有保护好公主——
怎么你们总是叫我公主呢?我不是你们的公主!她克制不住地叫起来,这些人怎么就讲不通呢,都说了几遍了。
阔天脏乱的脸上闪现出焦急的神色,大王追兵很快就追上来,阔天认为——
大王?你说的是哪个大王?这是哪里?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当中肯定有问题。
阔天剑眉一拧,黑瞳一闪,精光稍纵即逝,这是赵国境内,距离楼烦不远,大概一天的路程就可以到楼烦。
赵国?楼烦?她尖叫道,心神一震:赵国,春秋战国的赵国?楼烦,春秋战国的楼烦?
杨娃娃是历史科班出身,喜欢研究已经消失的古代文明,世界历史中任何疑难杂症都要深入研究一番,中国历史更加不用说了,哪一年发生什么事情,大到历次战役,小到历代嫔妃生死,无不在脑袋里生根发芽。这赵国和楼烦,明明就是春秋战国的呀,难道——不,绝对不会的,太不可思议了!
她扬起右手,啪的一声,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掌声把四个男子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大喊,公主!
好疼!
下一刻,她绝望的意识到:除非他们说谎,她确实莫名其妙的跑到古代了。
她拧起眼眉,口气严厉,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说我是公主,又是哪国的公主?
四个男子第三次面面相觑,呆呆愣愣的,他们从没见过公主如此急躁、严厉的神色。
快说!她的语气焦躁而冷硬,自有一股不可思议的威严。
阔天微微颔首,沉着应答,公主乃我燕国大王之妹,深雪公主,属下四人是奉将渠大人之命保护公主的。
燕国大王的妹妹?深雪公主?将渠大人?老天,不会是战国末期吧!她颤声问道,燕王喜?还是燕孝王?
阔天一怔,公主怎么如此直接地说出两代燕王的名讳?不过,她是公主,身份高贵,但是——稍稍犹豫,他最终还是说了,大王——名讳喜,继位已经五年。
燕王喜继位于公元前254年,五年,应该是公元前250年。天,两千多年前!这玩笑开得太国际化太历史化了吧,死了就算了,为什么要让她跑到这刀光剑影、血r横飞、人命如芥的战乱年代?
杨娃娃拎起蓝色包包,背在肩上,看向四个挺拔的古代男子,双手抱拳,豪气干云,四位帅哥,拜拜缁说完,以最快的短跑速度往东跑去。
已经是超常发挥短跑的速度了,没想到,四个战国帅哥更加迅猛,刚刚跑出十米,就被他们赶上,包围在中间。她被迫停下来,漆黑的眸子警觉地观察着他们,万一他们有所举动,最好在他们猝不及防的时候制服他们。
夜天明锁住高高的眉峰,厚唇棱角分明,公主要去哪里?属下四人在将渠大人面前发过誓,誓死保护公主,不让公主受到任何伤害。
这么说,你们认定我就是燕国的深雪公主咯!她眸光一闪,微勾嫩唇,淡然一笑,笑靥如清风拂面。
四个男子看呆了,他们从没看过公主这样颠倒众生、却又清醇无邪的笑容。
逃出王宫以来,公主不是板着脸,就是愁苦着脸,或者是面无表情,从来没有笑过。公主是燕国都城下都的绝色美人,但是,前些日子的变故,以及这两天的逃亡,公主身心俱疲,再也没有欢笑。他们很焦急,可他们只是护卫,也不晓得女儿家的心事,只能等到安定下来了,再好好的开导、劝慰。
没想到,失散了一天,公主完全大变样,不仅服装变样了,连心情也变好了。
阔天最先找回自己,冷静下来,恭敬道,属下四人自是不会认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