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迈了过去,瞟了一眼三爷,他依旧是无声的笑着,又是看了看那逐渐打开的油纸包,登时惊讶万分,谁料,竟是两件鹅黄色的斗篷,上次见你来时身子上没有件外套,手又是这般的凉,遂我连着几夜赶制了两套。
我的心一暖,眼眶不禁盈满了泪水,仅是一次,便这般的记在了心上,待我再次仰头,她依然冲我笑着,笑容是这般的柔和,仿佛与三爷的快要融合,第一次,我有了一种感觉,或许冥冥之中,她和三爷早已是了一对儿两个人身上的气息让我觉得舒服,两人的笑容是如此的相似,两人的淡淡的气质好像快与整个世界脱离。
怎地了于莲儿笑望着我。
我赶忙摇了下头,耷拉下脑袋,手中紧紧的攥着其中一件鹅黄斗篷。
萱绫,三爷一贯的柔和声音从身后响起,过来这里。
我扭过头,看到三爷正向我招手。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我一步步欺近。
一直以来,她身上的衣裳,我皆是叫外边人给裁制的,大多是不太合身,要么是大点,要么就小了一点,今儿个可好了,莲儿姑娘这般有心,竟是还亲手缝制。他为我系着脖间的带子,眼神落在我的脸颊上,而话语却是对着于莲儿说道。
我娘亲在世以前,穿的衣裳五颜六色,样式更是出新,然,娘亲去世后,一切皆是不同了。说着,她竟是不由得感伤,径自拿出了绢子擦拭了下眼睑,遂,没事的时候,我会亲手缝制点衣裳,在上面绣点图案,亦算作是对娘亲的怀念。
三爷点了点头。
待我穿好斗篷,才要动弹一下,三爷发话道,再等一下,他伸出右手揽住我乱动的臀部,里面的衣裳谁给你穿的
我微楞了下,我我自己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会吗
真是,连撒个谎亦是不行。殊不知,自从我来后,这几年间,要么是三爷为我完成繁琐的穿衣裳,要么即是珠儿姐姐或者春莲姐姐。
见三爷才要扬起手来,我赶忙阻拦道,三爷莫要责怪她们,是我要求自己穿衣裳的。
你他不敢置信的抬起了眉头。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为何
我噘起了嘴,不由得耷拉下了脑袋,因为因为我怕自己会成为一只金丝雀,除了穿得美丽之外,变得一无是处,没有了求生的本能,我怕自己会逐渐的失去自我后面的那句几乎弱不可闻。
然,三爷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眸微眯,盯了我半晌,一如往常的笑了笑,往后这些事交给丫鬟们去做,若是雇了人,偏又不用,那每月的十两银子不是白让我出了吗半开玩笑半严肃的说道,要说你身边的那两个丫鬟,跟了你,果真是享了福,成日里不用干活不说,还能混吃混喝,偶尔还打个小差。
听到这里,我心下一紧,赶忙双手紧拽住三爷的袖子,三爷,您不会要将她们撤了吧
他叹了口气,伸手揽着我的腰肢,你一日在,我不会拿她们怎样
这话怎样反义就是说,我不在了,她们亦就一抬头,正好迎上三爷柔和的目光,不会的,三爷是这般的善良,他待每一个人都好好。
远处的于莲儿姑娘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望见三爷搂在我腰下的那只手,刚刚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回去,眼眸自带着一股莫名的复杂情绪,她徐徐的站起身来,天色已晚,那奴婢就不便打扰王爷了。道了个万福。
才欲跨出门槛儿,我即刻冲出了三爷的怀抱,我去送下姐姐。
哎三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了看僵持在半空中的手臂,嘴角的那抹柔笑渐渐收敛,稍侧头,向站立在旁的侍卫凛然吩咐道,将小德子给本王找来。
是
我使劲的在后面追,终于看到了那急迫得好似在逃也似的背影,莲儿姐姐,我气喘嘘嘘的喊道。
你怎么会跑了出来她向后瞥了一眼,看我身后并无其他人,稍有失落,回去吧,你穿得这般少,小心着了凉。
我嗤嗤的笑了笑,有了姐姐亲手做的衣裳,即使再冷的天,亦是不会觉得怎样。
何时学得这般会讲话了她惊讶的看了眼我。
我眼球一转,做了调皮的表情,殊不知,此时竟是想到了二皇孙赫连麒。
两人走了一小段儿,在门口处停下,王爷他这般的忙碌,竟是一直对你的事儿记得清清楚楚。
我怔楞了下,不晓得她是在对我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不到半刻,她径自笑了笑,好了,回去吧。
姐姐。
恩她转过头来。
明日还会来吗
你希望我来她颇为吃惊。
我咬了下唇,像是在深思熟虑一般,重重的点了下头。
她嘴角抽动了两下,即刻间,笑容变得凄美,只怕这里不是我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小姐珠儿不知何时已是站在了我身侧,小姐,王爷叫您回去呢。
哦我应承了一声,转身走了两步,又是扭头望了下,只见那抹瘦削的背影在微风的吹动下,衣袂飘飘,竟是显得这般的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