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与吴雅一直闲聊到中午,吴雅又差人准备了一些清淡可口小菜,两人就在这小轩窗下喝着小酒,一直把这顿午饭吃到日暮。
吴雅的酒量不错,两个人又喝得很慢,可喝了一下午的酒,任谁也不会一直是清醒的,吴雅面色酡红地看着安铁,眼睛也眯了起来,这个女人虽然年纪不小了,可脸上几乎找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要不是她那双装了太多内容的眼睛暴露了她的年龄,吴雅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但随着酒喝得越来越多,吴雅的眼睛越来越像一个小泵娘的眼睛似的,纯净了许多,除了媚人的笑意,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吴雅一手拿着酒杯,侧首看着天边的残阳,缓缓地说道:“晚日寒鸦一片愁。柳塘新绿却温柔。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肠已断,泪难收。相思重上小红楼。情知已被山遮断,频倚阑干不自由。”
念完这首诗,吴雅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此情此景,吴雅的这一举动让安铁愣了一下,觉得吴雅今天相当可爱,安铁怎么也不能把吴雅跟一个喜欢古诗的美丽女子联系起来。看着吴雅似乎在一个莫名的诗意中沉浸着出不来,也不好扫吴雅的兴,于是想了想,然后看着吴雅笑了笑,道:“我也整一首,嘿嘿,剩云残日弄阴晴。晚山明。小溪横。枝上绵蛮,休作断肠声。但是青山山下路,春到处,总堪行。当年彩笔赋芜城。忆平生。若为情。试取灵槎,归路问君平。花底夜深寒色重,须拼却,玉山倾。”
吴雅听完安铁念的这首诗,醉意朦胧地笑了笑,摇椅晃地站起身,拉起安铁,道:“安,咱们去那小船上坐一会,怎么样?”
安铁知道吴雅是醉了,也知道兴许是那句话触动了吴雅的心思,点点头,道:“行!那我就帮美女划船了。”
安铁和吴雅上了船,正是黄昏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了下去,一弯新月好似挂在柳梢上似的,使这个夜晚充
满了诗情画意。
安铁把船划到湖心,吴雅对安铁道:“咱们就停在这吧,让这船就这么飘着。”说完这句话,吴雅倒在安铁的腿上,眼睛看着那弯新月,傻傻地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安,你知道我为什么去拉斯维加斯做女招待吗?”
安铁看着吴雅,没说话,轻轻地叹了口气。
吴雅自顾自地说道:“我原来在音乐学院教古筝的,跟我学的专业不同,后来变成专门给一个男人弹古筝了,再后来我就在你现在住那间房子一个人弹古筝,那东西,真实越弹越寂寞啊,可我却想呆在那等着他来听,后来我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懂我弹的是什么。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当你认为这个世界能有一个人跟你最亲近,对你最了解的时候,你到头来发现他是个骗子,只为了得到你的身体,跟别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哈哈。”
安铁坐在船上静静地听着吴雅说的话,感觉到吴雅的身体在轻轻颤抖,而自己也随着小舟的飘摇在湖面上轻轻晃动着,每个人都有心底最隐秘的部分,吴雅也是一样,此时的吴雅卸下了防备和平时的放荡与玩世不恭,一脸哀戚地缩在安铁怀里,像个无助的孩子。
安铁以前从没想过会跟吴雅在这样的情形下坐在一起,也没想到吴雅还有这么隐秘的伤口,以前看吴雅说出她在拉斯维加斯做女招待的经历,安铁也只当玩笑,加上当时吴雅说到的画舫,给安铁的印象不是很好,安铁就把吴雅所说的事情当作了许多出国的人碰到的共同的经历,许多女人在出国之后都有一些特别的生存经历,今天一听,没想到吴雅在国内的时候就经历过这么多心酸。
湖边树影婆娑,吴雅的脸在月光下带着挂着几滴泪珠,安铁拍拍吴雅的脊背,道:“吴雅,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休息吧?”
吴雅定睛看着安铁,在安铁耳边低声道:“安,再抱我一会,好吗?”
安铁此时脑袋也晕晕乎乎的,再加上吴雅软语相求,圈着吴雅的腰,就这么呆呆地在船上坐着,眼睛看着夜空里那弯月牙,心里也忍不住一阵惆怅。
吴雅平复了一下情绪,靠在安铁肩上的头扬起来,在安铁的下巴上轻轻吻了一下,吴雅的嘴唇微微有些发烫,还带着一种淡淡的潮湿,使安铁身体一僵。
安铁一低头,正好对上吴雅醉意朦胧的眼睛。
紧接着,吴雅灼热而潮湿的唇就贴上了安铁的喉结,安铁先是感觉脖子上一热,后来又一凉,顿时,一种酥痒难耐的感觉蹿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