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慢慢的恢复了理智,她虽然有身体和精神上的洁癖,可是清秋经历了两世,对着世事复杂还是有认识的。只是清秋认为她自己行的端做得正,那些龌龊找不上来自己。所以等着吴太太说出来的话时候,清秋一时难以相信,反应特别激烈。现在清秋慢慢的冷静下来,她想着吴太太平常的样子,无奈的说:“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把道德放在嘴上的人,没准越是个伪君子。难怪说伪君子比真小人更可恨。这些伪君子就像是盘在枯叶堆里面的毒蛇,不知什么时候就窜出来,咬你一口。”
“可是吴太太的那些话是她自己的意思呢,还是别有缘由?她若是没几分把握怎么会和我说那样的话?”清秋忽然想起来吴太太就算是有心拿着自己做踏脚石,可是若是没有什么风声,她也不会冒失的和她说那样的话。没有那边的授意,她也不敢试探自己的意思。想到这里清秋担心起来,白绍仪插手的案子,越认真的追究下去,白绍仪就越惊心。孟清莲的后面不止一座靠山,他看起来是个小小的退役团长,却能量大得惊人。有不少线索指向高层,至于是谁,白绍仪现在还没查到,可是最近一个星期来,他忽然接到不少相识的关心了。现在又冒出来吴太太的话,联系起来,清秋内心的不安越发的沉重了。
清秋担心的看着丈夫,手绢被紧紧地攥成一团。白绍仪也嗅到些异常的气息,他眼里闪过一道不明的光彩,随即安慰着清秋:“别想得太多了。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惹事的。我看明天你干脆是辞了妇女会的事情,其实哪里也没什么正经的,不过是一群太太们闲着无事,拿来给自己脸上贴金,被人做利益交换的地方罢了。你要是真的喜欢为社会做事,可以去个学校做教师,或者自己办学校什么的。对了妇女银行听说要招聘,银行经理你还见过呢。你想去那里,我想他们经理是举双手欢迎的。”
清秋想起来哪位女经理的坎坷经历,忍不住叹息一声:“若是没有被丈夫抛弃,她现在还是个在家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妇呢。真是造化弄人,她当初再也没想到自己也有会和男人在商场上拼杀的一天,我听着玉芬说,婆家对她很好,他们家老爷子反而把产业全交给了她这个离婚的儿媳妇了。他们家老爷子是个精明的,当初高攀这门亲事,也是一笔好算盘。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个结果。按着哪位诗人的浪漫性子,他们家也需要个出来应酬谋划的人。”清秋忽然觉得有些凄凉,现在虽然比以前是先进了很多,至少女人能冲出家庭出来在社会上做事了。可是想想身边形形色色的女子,清秋发现社会的进步远远不够,女人依旧在夹缝里面求生存。不管是姜女士还是吴太太,还有这位商界女强人,她们的内心难道真幸福了么?
“你倒是为别人担心起来,时间不早了,休息吧。亲爱的太太你就安心吧,就是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白绍仪亲吻下清秋的额头,扶着她躺下休息。
第二天清秋刚给妇女协会打电话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暂时不能来了,后脚吴太太的电话就来了。清秋本来不想再听见吴太太的声音可是张妈已经把电话送到了清秋手上,她也想看看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清秋接过话筒,那边吴太太亲切的声音立刻传来。她竟然还能一如往常,仿佛昨天晚上根本没发生过任何事情。吴太太笑着说:“都是我的不是的,把你累坏了不知道多少人要恨死我了。你好好地休息吧,有什么事情说一声。大家都是亲姐妹客气什么。”清秋听着吴太太甜蜜亲切的话,脑子浮现出来吴太太八面玲珑的脸。清秋冷淡的敷衍几声,那边的吴太太很有眼色的挂上电话了。
清秋拿起来一本书随便翻了几页,可是上面的字她一个也没看进去。清秋的心里翻腾着无数的念头,一会是白绍仪的官司进行的怎样了,那天赵忠恕劝白绍仪不要接案子的话又浮现在耳边。清秋又想到这几天赵忠恕也不见消息,赵一涵那边也没什么消息。只不知道她和秀芝的矛盾怎么样了,春生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一天天的长大,却从没问起来自己的父母。清秋有想起来元元和小彘,两个孩子都是很好的,可是家里若是真的出事了,他们该怎么办。一时间清秋如在奔腾江心的小舟上,犹如万马奔腾,身不由己。
一阵说话声音把清秋心思给拉回现实,一个大花篮被两个人抬进来,张妈身后领着个年轻的男子,清秋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可是却想不起来。“白太太好的,我们主任听说白太太身体微恙,特别叫我来送花篮慰问。还有这个,我们主任说白太太在病中,肯定闲着无聊。这些玩意给白太太解闷。”说着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人端着个黄花梨的盒子放在清秋面前的茶几上,他把盒子放在茶几上,也不等着清秋发话鞠个躬就退出去了。
那个花篮一人多高,上面全是昂贵的进口鲜花,看起来价值不菲,最要紧的是有些花不仅是拿钱就能买来的。清秋想着吴太太刚打电话过来,话里一点没有要送东西过来的意思,怎么一转眼东西就来了?清秋忙着推辞:“我什么大病,经不起这份厚礼你们还算拿回去吧。”谁知那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人却是不卑不亢的对着清秋说:“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礼物送到我们告辞了。”说着退后几步就转身走了。
张妈等着来人走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