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他外婆,是那个还能自诩下地干农活,又粗声粗气呛蒋兆川的老太太吗?
蒋兆川叹道:“你外婆去年就不太好了,爸一直想把她接到深圳来治,她怎么也不肯,说不会离开家一步。她知道你要考试,也不肯让你知道。”
澄然握着外婆枯瘦的几乎一用力就能折断的手,听她混混浊浊,说一句喘一句,“活不长了……外婆知道……外婆要去找你妈妈了,我太想她了……还没能看到你娶媳妇……”
澄然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外婆,我考上大学了,我有前途了,我的录取通知书就要来了,你怎么不看看……”
老太太猛烈的咳嗽起来,她躺在床上,拼命朝蒋兆川伸手,在最后一刻龇牙裂目,“你要护着他,你死也要护着他,不然我……”话没说完,老太太的手就僵了,连带着最后的气息也没落干净。
不断有护士和医生进来,澄然被蒋兆川拉到怀里,木然的看着一席白布蒙上老太太的脸,宣布了死亡。
老太太活着守着一辈子的家,老了死了自然也不肯离开一步。她老早就说过,还是要葬在老家的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