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好不容易问来的,又淘换了点儿书,上面写的可是详细着呢!”永璂笑呵呵地说道,下面还一耸一耸的,瞧着确有十分的无赖。
“你……你……”一连说了两个你字,夏子微也没能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来。小十二原本乖乖巧巧的,怎么就一下子变成qín_shòu了?这谁给换的?
心里虽然这般嘀咕,可他也不知道就哪儿来的那一分轻松劲儿来,反而不觉得自己多难受似的,甚至……还有点儿快活?
夏子微用力把自己肚子里那股子快活劲儿压下去,待到小十二泄了精,自己也缓了过来,伸手就把他推到一边儿地上凉快去了,自己反而收拾收拾站了起来,道:“再有下次,我非揍你不可。”
说着,转身就往里屋进,换衣衫去了,身上被扯破的那些布条子,俱都不要了,扔在了一边儿,全都堆在小十二身旁。
待到他离开,永璂呼啦一下坐起来,揪着地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布条子笑得脸上发贼。
还提到“下次”,可见是个口不对心的。
不过永璂再怎么开心,这占了多大的便宜什么的,第二天俩人见面,却是实实在在地尴尬了起来。倒不是说永璂有多尴尬,而是夏子微,看见永璂就脸红脖子粗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但凡永璂往他身边儿一靠,他即刻跳起来就跑,仿佛哪儿有鬼怪追他一般,还真是吓坏了不少人。
就这般一折腾,这军队也逐渐接近了目的地,而夏子微却不是要去跟缅甸打仗的,入了云南境内,他便带着自己这一行人离了军队,转而坐镇云贵总督府上。
那边与缅甸打仗,夏子微私下里也调集了一些人马,甚至私藏了写火器与小十二,而兆惠将军因着多隆的关系,对那些火器也十分向往的,这一出来又是天高皇帝远,更笼络了监军,他哪里还怕出事儿?因而,夏子微也便不算很担心小十二,更何况还有专门的血滴子随身保护。
而现如今,子微担心的,是这云贵地区的少数民族。
这一瞧着,大半个大清的少数民族都在这一片儿了,各式各样的,更是有着不同的习俗文化甚至信仰——夏子微当年也就听过这么一个笑话:一个印度教徒跟一个伊斯兰教徒进了餐馆,坐在一张桌子上,可该如何点餐吃饭?
现如今,他就是那个餐馆老板,而这些少数民族的百姓,怕不就是那一个个儿的教徒了。
云贵总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地方原本是吴三桂的,那自有它独到的好处,云贵总督也是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掂对着那下面的金银矿之类的,根本不把夏子微这个王爷放在眼里——自古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夏子微也不过就是个嘴上没毛的小王爷,给点儿好处可不就要灿烂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大人,这黑白苗的事情,大人莫不如管上一管?”瞧着下面人送来的那些帖子,夏子微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云贵总督何止是尸位素餐,他是正经儿八百的“丧尸位肉食餐”,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哎哟我说睿亲王啊,这事儿可不是下官说管就能管的,这矛盾都存在几百年了,下官说要管,可不就是插手人家自己家的事儿了嘛!他们爱折腾就折腾去吧,瞧瞧那什么这个族那个族的,怎么折腾日子不是照样过?”云贵总督拨楞着脑袋,笑得跟弥勒似的,“这叫无为而治,无为而治嘛!”
“无为而治?”夏子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既然大人是修道之人,那感情好,本王还有几个友人对此略知一二,可与大人多多交往啊!”
“好啊好啊,这可是大好事儿啊!”云贵总督乐得直点头。心中更是瞧不上爱新觉罗永玮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皇子皇孙了。不过就是托生的肚子好了点儿罢了,却是个王爷,偏偏是半点儿功绩都没有的,来这边远地区,怕不就是要点儿功绩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且不说是云贵总督一个人这般想,几乎所有人都是这般想的,因而夏子微的活动的确略显得艰难了。
而另一边,小十二却如鱼得水,那火器玩儿得滴流乱转不说,更是初战大捷,活捉了缅甸的那那个先锋。
缅甸的先锋官虽然不是如何勇武,打仗却擅于利用天时地利,因而之前也是屡破我大清门墙,现如今被一枪撂倒,自然不服。
“哼!歪门邪道罢了,你们不会赢过我们的!”先锋官冷言道。
“哦?你说是歪门邪道,可知道什么才叫歪门邪道?”永璂坐在兆惠下手,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鸡毛掸子,扔给一旁的行刑官,道,“问问他们缅甸后面儿还有什么高招,且不要打不要骂,就用这鸡毛掸子上的毛,给本阿哥挠他的手脚心!”
☆、一百一十五、先收摆夷
一百一十五、先收摆夷
西南边陲,永璂用火攻逼退了进犯的那些大象,甚至又放了捕兽夹,抓了几头大象锁在一边,这些东西虽然块头大,但行动并不笨拙,永璂知道,他这次火攻得胜,却要戒备下一次的进攻。
而夏子微在云贵总督府里,日子却渐渐好了起来。他到底没给那云贵总督拿捏住,反而是把这个老油条子给拿捏住了——不为别的,就为他专门儿找了那几个所谓的“修道人士”,却直接告诉云贵总督,既然那么想要无为而治今儿得道成仙,还要什么手中的那柄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