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声轻笑,水寒忍不住勾了嘴角。一边的红叶上下打量一番理直气壮的轩辕静,决定无视此人的存在。莫语则是大大的翻了一个半点黑色眼眸都没有的白眼,黑着一张脸,干脆的站起身来。
莫语身边的依夫人似是很少见到自家相公露出那这样的表情,笑的眉眼弯弯的,问,“主子是先用膳还是先议事?”看这时辰估摸着应该是先吃饭了,不过自己是下属当然要先请示了主子。
“不忙,先去后崖。”
后崖?铸剑山庄的后崖一直都是庄中的禁地,除了庄主外其他人不得擅闯,听轩辕亦说要去后崖,屋内除了水寒所有人都看向他。对这些人探究的目光全当未见,轩辕亦伸手牵了水寒的手,径自往外走去。
水寒知道自己若是反对轩辕亦必会耍赖,所以虽然暗自撇撇嘴,却也未挣扎,任由他牵了出了园子。
从这小园出来,沿着碎石子铺成的砂石小路,穿过一片竹林,路便到了尽头,眼前是一片断崖,崖下烟云缭绕,深不见底。悬崖对面是一片比脚下断崖高出百十丈的断崖,崖的竖切面如刀砍斧劈一般陡峭,常年的风吹日晒使得崖壁上的岩石层层剥落,露出深浅不一的岩壁。
“这边。”轩辕亦见身边的水寒微扬了头,不解的看着自己,便带了他沿着悬崖前行了十数丈的距离然后停下。看轩辕亦停了莫语快步上前,在轩辕亦停下的地方,蹲下身子,伸手摸索了一会,就从泥土里抠了一只铁环出来。
看那铁环给莫语拉出来,红叶也上前帮忙扣了那铁环,和莫语一起,拉了那铁环往后退。见莫语和红叶退过来,轩辕亦便拉了水寒让到一边。随着一阵隆隆的声响,一架铁索框架,铺了木板的悬桥缓缓从谷底缭绕的云雾中升了上来。
单看那成人手臂粗细的铁链,这一整座铁桥就足有上十几万斤,这么重的桥却给红叶和莫语两人拉上来,这下面必定是有什么机关之类的。在宫中虽然云锦天也教过水寒不少江湖上的奇门遁甲,消息机关,亲眼见了却还是第一次,立在轩辕亦的身边,水寒一双清可见底的眸子睁得大大的,小嘴也微微张起来。
呵呵,看水寒满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轩辕亦凤目暗了暗,伸手蹭蹭他的小脸,待莫语和红叶把悬铁桥的这一头固定好,就牵了他上了那铁桥。他身后轩辕静,红叶,莫语夫妇两两并排跟在后面。
脚下是咯吱作响的木板,身边是时聚时散的雾气,飘渺不定。那苍茫的雾霭扯天划地仿佛把天空和大地都连成了一片,偌大的天地间只有这座小小的悬在半空中的铁索桥,人行在这玄铁桥上,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苍然感油然而生。
“既然接手了,寒儿也该对这山庄的历史有所了解了。”踏上铁桥,轩辕亦便开了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给身边飘渺的雾气萦绕,在水寒听来,身边轩辕亦的声音也忽远忽近,辨不清方向。没来由的,竟有了一种身边人随时都可能会随着这忽浓忽淡的雾气一同消散的错觉。水寒的心骤然收紧,莫可名状的恐惧忽然涌上心头。
“父皇。”虽是压抑了心中的恐惧,水寒的声音中还是带了颤音,同时原本给轩辕亦握了手腕的手反抓了轩辕亦的手指。抓的死死的,不敢放手,生怕自己一旦放手,身边的男子就会随着这雾而去。
“寒儿?怕么?”感觉到水寒的手心冰凉,轩辕亦停了脚步微低了头问身边的少年。
水寒没吭声,只是摇了摇头。是怕了,只是怕的不是这悬桥,怕的是你,怕你悄无声息的离我而去。按下心底里忽然涌上来的恐惧,水寒微低了头暗暗的叹了口气。
一阵微风吹来,吹散了两人身边的雾气,不久前忽然产生的幻觉也随着这阵微风消弭于无形,此时身边的轩辕亦是那样的真实,水寒忽然觉得不好意思,“父皇不是要说铸剑山庄的历史么?”岔了话题,水寒自顾自的往前走去,抓着轩辕亦手指的手却未松开。
“铸剑山庄的历史啊。”这一次是轩辕亦任由水寒拉了,往前走,“铸剑山庄建庄几百年,虽然倚仗了高超的制造兵器的技术在江湖小有名气,可真正得以名扬天下却是近三百年。三百多年前时任庄主的铸剑大师司徒醒在极寒之地偶得了一块陨铁,搬回庄中,历时十五年一共铸成九把宝剑。后被司徒醒带去参加当年的试剑大会,与人试剑竟无出其右。也就是从那时开始,铸剑山庄才名动天下。”
说过这段话,几百米长的悬索桥就到了尽头,轩辕亦带了水寒沿着紧贴崖壁凿出来的陡峭的台阶逶迤而上,十几步就到了一个宽大的崖洞。
这崖洞从对面上的矮崖上望过来,只不过是块风化的厉害的岩石,任谁也不会想到竟是间宽敞的崖洞。进了这丈许高,几丈宽的崖洞,一直走到洞底,眼前出现了一扇素面的石门。
单臂运了内力,缓缓推开石门,星星点点的火光映入眼帘。立在轩辕亦身后的水寒探头望过去,石门后是一间石室。石室的两边石壁上凿了放置油灯的灯龛,灯龛里点了粗灯捻的长明灯,明亮的火光随着石门打开的气流微微摇曳着。十几盏灯把这间不大的石室照的分外明亮。
正对了石门的石壁上也凿了一排壁龛,有几座壁龛里放了小小的木盒子,另外的四座壁龛里则悬着四把带了黑色剑鞘的宝剑。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