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抬头看易宸璟忽然脱去外衣,白绮歌哭笑不得,“别跟我说这样可以取暖,换个新鲜方法行吗?”
易宸璟耸耸肩不置可否,裸着上身钻进被里。本来一头热汗连绵不断,刚一碰触白绮歌皮肤立刻打了个激灵,刺骨寒意由相接触的皮肤蔓延扩散,心都跟着凉了一半。
除了这样,他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白绮歌死活不同意像易宸璟一样脱了衣服从“人肉火炉”身上取暖,四只眼睛对着瞪了半天,最终还是易宸璟揉了揉发酸的眼皮表示妥协:“不脱算了。抱紧,不许乱动。”
看易宸璟吹胡子瞪眼睛的架势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白绮歌拉紧被子,乖顺地贴在滚热胸口,温暖热息立刻将她包裹。
“好些了么?”易宸璟轻声问道,见白绮歌闭着眼睛舒舒服服地点头,唇边不觉露出淡淡笑意,“也就这时候你能有些女人味儿,平时又冷又硬跟石头似的,如果不是我误打误撞着了魔,世上还有哪个男人敢娶你?”
“脸皮比城墙还厚,如果不是我倒霉误入火坑,世上有哪个女人愿意嫁你?”
两人斗嘴,败下阵来的往往是易宸璟,说是实力不济也好,说是让着白绮歌也罢,总之他并不厌恶被白绮歌臭骂一顿,通常还会笑着接受失败结局。人都说他冷、说他不通人情,一半原因在于身世遭遇令他不敢轻易相信别人,另一半原因则是,他的温柔都给了所爱之人,给了曾经被他深深伤害、而今不惜一切也要补偿的妻子,白绮歌。
揽着渐渐恢复温度的身躯,手掌轻抚乌黑秀发,易宸璟微微倾头,在白绮歌额上落下一吻:“以后别这么冲动,要救人也该先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本。白日里潇嫔话虽说的难听却很在理,周围那么多太监侍女,有他们在小雨一定能及时救上来,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弄得自己一身伤病?”
“今日的情形你也不是没看见,我在第一时间跳下水救了偶小姐还受到皇上怀疑,若是我袖手旁观岂不更遭人猜嫌?”白绮歌仰起头,微皱眉心正对着易宸璟温柔眼眸,“那时我就在偶小姐身边,我知道她没说谎。她跌入湖中时的速度非常快,不是被人用力推下绝对不会有那种速度,只可惜人多又是突然发生的,我来不及看是谁下的手,否则就不至于被当做怀疑对象了。”
易宸璟对白绮歌的话毫不怀疑,她说没做就没做,她说是她做的……他也不会相信。白绮歌为人处世的原则他很了解,像是偶阵雨那样没什么心机且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根本不会成为白绮歌下手对象,而且,假如白绮歌想要收拾谁,根本不会采取如此幼稚愚蠢的手段。
幽幽一声长叹,易宸璟将白绮歌抱得更紧:“你救了她又能怎样?想要怀疑你的人还是会怀疑。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个推小雨落水的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这么做?为了报复小雨么?还是说那人的目标其实是你?”
白绮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着眼听房外风声呼啸,细细回想偶阵雨落水时的每一个细节。
真想让偶阵雨死的人不会挑在那种场合下手,今天这场事故的目标应该是她而非偶阵雨,换句话说,有人意图利用她和偶阵雨的争夺关系陷她于不义,进而削去她现有地位身份甚至将她置于死地。
看来遥国皇宫之中想要她消失的人,远不止易宸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