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先生,援兵之事,依你看是怎么考虑。”
关逢雪正色道:“燕城地处扼要,万一真被攻破,余下各个要塞就是唇亡齿寒了。现在燕城已被围多日,我听暗哨来报城内粮食火药都已快耗完,只怕能坚持的时间不多。”他想了想又道,“王爷若是担心来不及向朝中请旨,可以让赵大人那边在朝中活动,向皇上禀明此事。”
沈亦骅面向窗外,叹道:“先生说的是,只不过……你替我给燕王拟一封信。”他嘴唇微微抿起,脸上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明亮得很也冷酷得很,“出兵可以,但是我要向他要一个人。”
关逢雪告辞出来,已有下人备好了软轿在外面候着,想起宣王今天的种种不寻常举动,他心事有些重,一只脚踏进轿里,脑中却忽然一刹闪亮,转头便看到踏步下面跪着的那个人。
那人脸色嘴唇都已是死了一般的青白,头发眼睛便更显漆黑,地上积了薄薄一层水,膝盖便一直浸在水里。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那青年片刻,也不便停留,吩咐起轿。
他跟随沈亦骅七年,心知宣王爷为人算不得宽厚正直,但凡事掂量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