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迎,却是一黑胡子红鼻尖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穿的考究,深蓝色绸面衣裳,玉簪,腰系玉带,端的是派头十足,他原本一脸笑意地上前,结果在看到花九身边的黄清时,那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了。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暗香楼的黄掌柜啊,真是失敬,不知大驾光临蔽行会有何见教?”黑胡子红鼻尖的中年男子微扬着头,态度甚至倨傲地拱了一下手。
哪想,黄清根本不理他,只低着头对花九道,“华师父,这便是香行会了,您看是现在就开始考核还是先看犬吠嬉闹一场?”
这黄清说话也是个有意思的,不知不觉便将人给骂了去,还是很难听那种。
花九在黑纱下瞟了一眼那中年男子,不以为意,“自然是考核了,犬吠想看随时都可以。”
虽然花九对黄清此人不甚信任,但总归还是她的人不是,哪有自己的人被外人给欺负去了的道理,这场子她自然是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才是。
“你们……”那中年男子被气的胡须发抖,他伸手指着花九和黄清两人,嘴唇动了几下,却是根本反驳不来,只得恼羞成怒地吼道,“来人,给我将这两闲杂人等给我轰出去。”
这话一落,便有那等彪形大汉猛地上前,黄清只一个箭步,护到花九便面面色一板就比刚才那中年男子更大的声音道,“我看谁管!我今倒见识了,昭洲香行会就这般对待前来考核的师父,想必这要传出去,定会稀罕的很哪。”
这时,本就人多的香行会大堂瞬间静了,所有的人都看着这一幕,更有甚至已经围了上来,热闹八卦什么的到哪都是受欢迎的。
“打哪来的考核师父?我看就是你黄清在这无理取闹。”那黑须中年男子瞟了花九一眼,当着无数人的面他断不会承认花九是前来考核的,只一口咬定是闹事的。
“该打哪来就打哪来。”蓦地花九轻描淡写的声音插进来,她手中抛着块红色号牌,份外刺痛那中年男子的眼球。
“王师父,你过激了。”这当,有陌生的声音响起,围观的人群中施施然走来一湖蓝长袍的年轻公子。
这公子面容及不上息华月的俊美,但也算是个颇为耐看的,英眉星目,身上倒也有一股子的富贵之气。
“封墨公子。”叫王师父的中年男子朝来人拱手弯腰行礼,一点不复刚才的跋扈傲慢。
“封墨公子,今天真巧,”黄清也行了一礼,然后转头就对花九小声的介绍道,“这是昭洲香料大家族封家的墨公子,墨公子平素也是个爱香的,特别是花之香。”
花九心下了然,封家,昭洲城仅次与息家的世家,专产香料,是京城花府最大的香品原料供货下家,而这封墨公子更是封家下任家主之位的继承人。
“听说,是这位师父想考核?”封墨长袍曳动,便有恍若流水的纹理漂浮,他走近,然却在王师父那边堪堪站定。
这种很微妙的姿态让花九唇边扬起了一丝淡笑,她浅色的瞳眸中更是有无比兴味的情绪。
表面上看,是这封墨公子阻了王师父的刁难,然而,从他站立的角度,又泾渭分明的站在王师父那边,和花九这边形成两方对立的局面,很难说,这人安的是什么心思。
“这般没眼力,没见是我拿着号牌么?”花九并不客气,一反常态的咄咄逼人,那言语口气之间更是毫不掩饰的浓浓轻蔑。
就连黄清听到这话,心下都有微微的诧异,还悄悄地瞅了花九一眼,似乎并不明白花九这般的嚣张狂妄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