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前马后的事情。”他的脸上有着喜色,皇帝的嘉奖比什么赏赐来得都有分量。李晔重新转身看着城景:“都是自家人,渂儿不必谦虚,你这个做哥哥也该给弟弟们做表率。”
突然一个稚嫩的童声道:“我也要给大家做表率!”说话的孩童是李渂的儿子李玹,李玹已经有四岁了,正是十分天真童趣的年纪。
皇帝听了笑着对李玹招招手道:“玹儿来。”太子妃刘氏轻轻推了推李玹,笑道:“快去,宅家叫你呢。”
李玹一手捧着个摩合罗娃娃,一手还拿着块重阳糕,他哪个都不愿舍下,只好都拿着走到李晔身边,李晔一把将他抱起,问他:“你要怎么给大家做表率呀?”
李玹歪着脑袋想了想,其实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做表率,只不过是刚才顺口接了一句而已,他思考了片刻才道:“多吃饭!阿娘要我多吃饭,才能长大!”
周围的人被李玹的童言童语给逗笑了,皇帝笑得胡子都一颤一颤的:“哈哈哈哈哈哈,那你岂不是要做个饭桶表率了。”
李玹没弄懂大家为什么而笑,但是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他咬了一口重阳糕,又把糕点递给皇帝:“宅家也吃。”
皇帝笑道:“玹儿还是自己吃罢。”四五岁的孩童虽然身量不大,但是抱久了手上也吃重,他将李玹放到地上:“倒是又长高了些。”说着又朝四周看了看:“瑜儿呢?”李瑜是信王李沣的儿子,还不到一岁,只能被抱着。
被奶娘抱着的李瑜懵懵懂懂,睁着双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是认出了皇帝,就笑了起来,信王妃尹氏拿着帕子替儿子擦了擦嘴角的涎水,笑道:“瑜儿认得宅家呢。”
李沣也跟着道:“瑜儿这些日子懂事了不少了。”站在一边的李玹盯着被抱着的堂弟,见他红扑扑的小脸蛋便觉得十分可爱,他走到奶娘身边,垫着脚抬起手想摸摸这个小堂弟,但是太子妃在身后唤住了他:“玹儿回来,小心弄疼了瑜儿。”
李玹回头看了一眼母亲,又恋恋不舍地看着那个小奶娃儿,把手中的摩合罗娃娃递给奶娘道:“这个给小弟弟玩。”尹氏上前笑着接过摩合罗道:“小郎君真是大方。”
皇帝满意地夸奖道:“玹儿倒是有做哥哥的样子。”
站在后面的李泱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后便退了出来,皇帝兴致正高,估计还要在上面游览一会儿,自己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几个皇子也都陪着自家母亲,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这么想着,李泱就暗自退了出去,想去别处看看。
檐铃被风吹着,发出清脆的声响,金吾卫守在廊下,一丝不苟地执行着皇家戍卫,这时李泱遇到了同样要下塔的游夙。
游夙做了个向上看的动作,笑道:“殿下怎么不在塔上待着,宅家还在上面呢。”
“小舅舅不也是正要下去吗?”李泱道,之前在玄武门只是匆匆一瞥,两人并未交谈,现在倒是讲上话了。
游夙拢了拢袖子,道:“我又不是你们李家人,现在在上面也没什么意思。”李泱听了他的话,玩笑道:“宅家对你这个游家人,可比对我
这个李家人亲厚多了。”这话虽然是玩笑,但是所言非虚,游夙长在皇后膝下,而他只是个幼年独居的皇子,从小到大皇帝见游夙的次数比他多得多。
这时原本并肩站着的游夙突然又靠近了一些,李泱瞥见身侧的人动作,不解地转头,正欲开口询问,不料盯着他襟上的茱萸道:“这个不衬你。”
李泱低头看了眼茱萸花,笑道:“这是宅家的赏赐,各王都有。”说话间,游夙的手已经伸了上来,直接摘下李泱衣襟上的茱萸。李泱感觉到游夙的手指在他襟上一顿,似有若无地抚了抚后又迅速离开,然后他抬手摘下自己发髻上的那朵白菊,重新插在了李泱的衣襟上。
游夙手一松,那朵茱萸就坠下了高塔:“这个更好看些。”李泱低头仔细看了看那朵白菊,似乎不是常见的品种,如今在长安,珍稀的花卉品种常常价值百金甚至更多。
李泱没有拒绝,笑着道:“多谢小舅舅。”菊花的香味很淡,倒是那人身上的沉水香气更浓些。两人依然挨地极近,李泱看着游夙的侧颜,一时搞不清他这样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你们两个在这里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声,来人是定阳公主,她身后跟着的是驸马叶临,叶临也是出身于高门大户,跟游夙也熟识,他冲两人点头示意:“薛王,季夏。”
“四姐你怎么下来了。”李泱不动声色地跟游夙拉开一点距离之后笑道。
定阳公主不久前刚诞下小女儿,身体有些丰腴,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她还是露着一截雪白的藕臂,挽着淡赭色的披帛,笑道:“宅家找不到你们就遣我来看看,这上上下下的,我都要出汗了。”说着还用手扇了两下,叶临见了道:“你总是贪凉。”定阳回头冲着夫君娇俏
一笑,又道:“咱们一起上去吧,去晚了可没赏了。”
节下皇帝总爱赏赐些东西,价值贵重与否倒还在其次,只是正值佳节,大家都爱图个热闹,几人一起重新登上了大雁塔的最高层。
皇帝看到他们几人的身影,抬手指了指游夙与李泱两人:“阿夙和泱儿该罚!”
游夙走到皇帝身边,笑着作揖道:“是我的不对,本想拉着薛王一同去寺里转转,听说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