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方方的池子周围立着四根华柱,上以彩漆绘成繁复的纹路。池子上空不设穹顶,不知何时又落起小雪来,片片可辨,飘至池子上方化作水雾弥散开去。
三人将干净衣物搁在岸上檀木盘中,琴川望着陶攸宁的后背,愣道,“陶师兄,你好白啊。”
陶攸宁刚在池中站稳,闻言回过头。他眼前未束丝带,只垂着眼帘,闻言一笑,“陆沁说像白豆腐入锅,像么?”
琴川失笑,“像。还是块嫩豆腐。唉,说得我都饿了。”
陶攸宁抬手往岸上摸,没摸到皂胰,摸到一只手。
洛庭之将香皂放到他手里,小心揽过他的发,“师兄,我帮你洗头。”
琴川一个踉跄,刚想说洛师兄你也太小看陶师兄了,洗个澡而已,哪还需要帮忙。但话在舌尖一转,愣是咽了下去。
他站在池边,看见两道身影挨得极近,忽地觉着自己有些孤单。
“啊。”陶攸宁想起他刚瞎的那会儿,洛庭之成日围着他打转,事必躬亲,不禁心生暖意,“那就有劳师弟。”
洛庭之把陶攸宁湿漉漉的发抓在手里,密密的一大把,却很轻。陶攸宁平时也不束发,只松散地在脑后一系,现下撩起头发就看见他□□的肩背,两道蝴蝶骨像是活的一样呼之欲出。
“怎么?”一只滚烫的手按上他的背脊,陶攸宁微微一颤。
“师兄,你……”洛庭之咬牙,喘息一般在他耳边叹道,“你真是瘦。”
陶攸宁看不见,琴川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入凤栖宫的时候洛庭之的